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压的低低沉沉,很有磁性。
他的手掌也很宽大,指骨轮廓鲜明,抚摸女孩发丝的时候,有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西尧依偎在那种安全感中,渐渐停止了哭泣,她用湿润的眼睛仰头望着薛凛,像一只乖巧的兔子。
魏惜忍不住想,得到了薛凛偏爱的人是幸福的,只有她这种倒霉虫,才会觉得他又狠又凶。
因为薛凛看不惯她,而且即将更加看不惯她。
薛凛自己是学生会会长,却特别讨厌班里的班委,因为学生会是为学生服务,而班委纯粹是老师的狗腿子。
魏惜就是狗腿子中的佼佼者,甚至取代了班长的用途,成为班主任管理班级,收缴作业,记录黑名单的不二人选。
不止薛凛看不惯她,很多活泼好动的同学都看不惯她。
魏惜终于走到了他们的视线内,再往前的每一步都很艰难,漩涡中心的气流仿佛割人的刀,无声无息的抵在她咽喉上。
她努力保持冷静,用手摸了摸堆叠在脖颈的毛绒围巾,然后抬起眼,眼神谨慎又执拗。
林佳祎一眼看见了她,眼中登时闪烁着感激的光,好似看到了救星。
她快走两步,不顾洁净的小白鞋踩到软烂的水果,“嗖”的抬起花里胡哨的指甲,微翘的指尖一指魏惜,高声道:“是魏惜!我看到魏惜砸的!”说罢,她转而去抓薛凛的手臂,手腕的银链晃晃悠悠,“会长,我真的只是路过这里,不是我砸的,我怎么敢啊......”
她并没有资格向西尧一样称呼一声阿凛,薛凛在她面前唯一的身份,是她的直系领导。
薛凛自然不动声色的甩开了她的手,但他没空纠结林佳祎的靠近,反而微微侧头,眼睛稍眯起来,用质询的目光看着魏惜:“她说是你砸的,是吗?”
其实阑市的富二代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做生意的人辗转几层关系,大多都在公开场合碰杯握过手,维系着表面和谐。
分到同一个班之前,薛凛对魏惜的印象,是凭一己之力搅黄了看似稳固温馨的家,弄得全家人分崩离析。
有没谱的传言说,她多少有点扫把星的意思,生意人信风水,于是将魏惜划进虽然长得漂亮但将来肯定没人想娶回家那类。
其实薛凛这句话问的还算平静,毕竟他也不认为一向清冷高傲的好学生魏惜会做这种事。
随即,他用鞋尖踩住一个打碎的玻璃保温杯,微微施力,碎裂的保温杯在水泥地面压出极其难听的摩擦声。
这是直白的警告。
魏惜不得不承认,薛凛的凤眼本就不温柔,冰冷盯着人看时威慑力很足。
她大脑嗡嗡作响,紧张的几乎难以呼吸。
她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分明有退路,她可以拔腿就跑,但五千块钱却将她定死在原地。
她仿佛能听到虚空中秒针沙沙作响,正残忍的为她倒计时。
林佳祎却有些急了,她明显看出薛凛不信,于是表情僵硬的质问魏惜:“你怎么不说了,敢做不敢承认吗?”
魏惜一抿发凉的唇,与林佳祎对视一眼,在林佳祎瞳孔缩成一个小圆点时,才用自己都不熟悉的发抖的声音说:“是我砸的。”
脑海中的倒计时结束,她头上绑的发圈突然崩断,束好的头发披散下来,蓬松盖在米白色的围巾上。
但魏惜已经没心情管了。
林佳祎终于长出一口气,满意地看着魏惜。
她就知道魏惜不敢出卖她,不然以后这生意就没得做了。
刚上高中的时候,她们本年级所有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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