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铭启这些年谈生意,跟人喝酒,抢单子,身子早就落下了毛病,现在人老了,小情人跑了,家也散了,心态更是完蛋。
魏惜再忧虑也没办法,多有钱的人都逃不过生死规律,她只好扯开话题,尽量放松。
魏惜一指门牌:“这主任还挺年轻的,我们在阑市上学那会儿,他估计还是实习医吧。”
一晃多年,城市虽然没变,但城市里的人已经大变样了。
薛凛:“看着年轻,其实也四十多了,不然当不成主任。”
魏惜若有所思点点头:“我记得之前主任是沈舒怡,她做手术挺出名的,现在升院长了吧。”
如果不是转去搞行政不做手术了,魏铭启的主治医生应该是沈舒怡。
魏铭启这人,什么都给自己找最好的。
薛凛深深看了魏惜一眼,见魏惜神色平静,还是专注在魏铭启的病上,才低声道:“是院长,但去年出了点事,现在在接受调查。”
“嗯?”魏惜愣了一下,看着他。
薛凛试探性问:“你真想听吗?”
魏惜失笑:“你以为我还介意当年她袒护自己女儿?没什么,人之常情嘛,魏铭启不是自己出轨还要求你忠贞吗,人都是双标的,其实我刚刚还在想,如果沈舒怡比刘建月有经验,那主治医换成沈舒怡更好。”
薛凛缓声道:“换不了了,沈院长已经暂时停职了。当初西尧身体不好,沈院长不想她离家太远,于是让她去学医了,本硕连读,七年毕业,回盛华第一人民医院工作。”
魏惜:“哦。”
后来她已经能想到了。
以西尧那种性格,还有沈舒怡的疼惜和袒护,在医院肯定是无所顾忌了。
本来人情社会,子承父业,都是很平常的事,沈舒怡身为院长,偏心自己身体不好的女儿,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大家也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事情,魏惜即便在海外读书,也见得多了。
她已经心无波澜了。
薛凛说的言简意赅:“去年招来个海外博士,有水平有个性,跟西尧竞争评职称的名额,没争过,一气之下向上举报,沈院长按惯例压下来,不过这人不怕打压,直接跑去私立医院了,还在网上曝光了这件事,舆论起来,沈院长就被调查了,西尧的职称也取消了。”
魏惜:“那......”
薛凛摇头:“还没出结果,但代理院长已经坐稳了。”
魏惜怅然。
沈舒怡的仕途居然终止于对女儿的无底线纵容上。
不过也算罪有应得,她淡淡道:“消毒水味儿好大,我们走吧。”
薛凛也不喜欢医院的氛围,每个人都很沉重。
他瞥了魏惜一眼,见她真的没有再纠结沈舒怡和西尧,才开口道:“嗯,要不要去我家看看你做的木塔?我一直放在床头呢。”
魏惜一边往出走,一边回他:“不了,我当初天天对着它看,眼睛都看花了。”
她对薛凛会一直留着小木塔,并细心保存完全没有诧异,他本就会那样。
薛凛犹豫了一下,又说:“其实那个压花相框,我当初做了两个,还有一个,放在木塔旁边,你......还喜欢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