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再一次浮现出复杂的符文,“项诚校长为了防止我控制不住自己,造成太大的破坏,给我设下的法力枷锁。”
江鸿脑海中全是陆修仍是黑龙之身时,周身布满金色发光符文的妖异景象,那场面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一种邪气的美,就像陆修成为了大魔王,却做着保护他的事。
江鸿笑道:“他有说什么时候给你解开么?应当只是阶段性的吧。”
陆修穿上长袖T恤,答道:“到我去死的那天。”
“呃……”江鸿说,“我觉得大概率不会有那天。”
陆修不接江鸿的话,起身开门,说:“收拾行李,回学校。”
“啊?”江鸿问,“这就走了吗?”
陆修:“校长找我有急事,我无论如何得走了,耽搁太久了,你愿意留在这里也行。”
留在山丹马场也没多大意义,这里实在太冷了,鴅神坛也被毁得干干净净,大家集合之后,去见了董芒一面。穆宗已经被抓起来了,最后关头,那女特使成功脱逃,江鸿与贺简抓住的男特使俘虏还在,已经移交给驱委。
“已经有足足十年,再没出现过目标如此明确的敌人了。”陈真说道。
学生们被安排与曹斌、陈真、董芒一起吃了顿午饭,有两名老大在,江鸿等人都不敢插嘴,陆修则始终显得心不在焉,还喝了点酒。
“说来惭愧,”董芒说,“不该把这件事隐瞒这么久。”
陈真对董芒倒是很客气,毕竟山丹马场传承极为悠久,甚至还在驱魔司成立以前,虽说因为马场的隐瞒,引发了不少麻烦,却也没捅出太大的娄子。
“荧惑的存在,现在被正式查明,也即意味着,他们从暗处转到了明处。”陈真说,“接下来我们有了充足的证据,回到驱委后,就会全力对付他们,请不用担心。虽然这么说很老套,但驱委的责任,就是维护世界的和平,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将坚定不移地担负起这个责任。”
董芒点了点头,一行四人还在看手机里的视频——从各个不同角度拍摄的视频。陈真与曹斌各拷走了一份,董芒又给出了一份关于鴅神坛多年来的调查资料报告,内里有详细的历史传承,足够他们做期末课题了。
午饭后,陈真的手下们也赶到了,把俘虏押送回北京驱委审问。江鸿去与董芒告别,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与董芒虽然相识甚短,却已建立了某种程度的友谊,也许因为自己在上山时骑过它?
“你弟弟生病了是吗?”江鸿问道。
董芒在雪地里,送江鸿前往车上,答道:“对,他先天不足,活不了太久。”
董芒想了想,给江鸿看手机上的照片,上面是一匹仿佛得了白癜风般的灰色小马。董芒又道:“穆宗从小开始就这样了,是一种遗传性疾病,诊断是活不过三十岁。”
江鸿有点遗憾地看着照片,再看董芒的双眼,董芒的眼神变得暗淡无光。
“我懂了。”江鸿点了点头,理解董芒这些年,一定处于极度的纠结中。
董芒:“只要有一线可能,我也愿意救他,我甚至想等待,看看鴅神是否能成功复活,你有希望复活的死去的亲人吗?小哥?”
“没有,”江鸿说,“我叫江鸿。但我觉得如果我爸妈得了绝症,或者不在了,我也会与你有一样的想法。”
“江鸿,”董芒在雪地上停下脚步,说,“谢谢,所以你觉得我没有错。”
“嗯……”江鸿说,“如果没有伤害到别人,就不算有错。只是荧惑他们,背后一定还有别的目的,譬如说拿这个作为交换条件,未来还说不定……”
董芒:“不是说不定,加入他们之后,一定会让我去杀人。”
江鸿点了点头,董芒又说:“同时我也在担忧,打破生与死的天道,破坏这个循环,将招来更多的痛苦。”
“那接下来,你们……”江鸿问,“他可以去人类的医院看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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