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嬷嬷福至心灵,复又行上前去,将那朵红艳娇人的芍药,别在了她的云鬓间,脸上带着温然的笑意,
“娘子的大喜之日将至,怎得还穿戴得这般素净?按照夫人的意思,合该穿得更吉庆些才是……
夫人给娘子赠花,便是祝愿爷与娘子成亲后的日子花团锦簇,娇妍多姿…娘子可务必要念着夫人这份情,入门之后需得好好侍奉才是。”
?
此言何意?
这是…这是承认这门婚事,认可她入门的意思么?!
巨大的惊喜迎面而来。
阮珑玲只觉有些不敢相信,顿然抬眼,瞳孔微扩,因过于激动如玉的面庞胀得通红,经过短暂的怔愣后,带着满满的感怀之心,颤着声线道,
“民妇…民妇多谢夫人成全!
我…我入门之后……必定安守好内宅,尽心尽力侍奉双亲,绝不怠慢……”
贺淑珺瞧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欣喜的,可却也不得不先泼她一盆冷水
“你先莫要高兴得太早。
这门婚事我虽允了,可老爷却从未松过口。
五日后坐在父母高堂位上的,或只有我一人也未可知。”
这世上的所有女子,自然都盼着自己的亲事能被双方父母祝福认可。
可那日登门时,李丰渠早已将态度摆在明面上了,想要过他那一关,无异难于上青天,阮珑玲也不奢望他能瞬间转变态度,能够接纳她。
可滴水穿石,铁杵成针。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盼着顺国公终有一日能放下心中那个芥蒂,接纳她融入李家。
皇宫。
自从先帝驾崩之后,晏朝百姓为其整整哀悼一年,至此之后,每逢节庆之日,礼仪规格一切从简,就连碰上太后与皇帝的生辰,也从未大张旗鼓庆祝过。
如今离先帝过世已经整整六年有余,又正逢碰上了首辅大婚,仿佛就像是撕裂了一个口子,将晏朝百姓们按耐已久操办喜事的热情,又重新捡了起来。
首辅大婚,不仅仅是家事,也是国事。
此消息传扬开来之后,邻边近国当即就派了大使赶往京城庆贺,留驻在京城的藩国侍臣们,也都各自准备了珍惜特产欲要献礼。
宫婢们衣裙翩跹,列成了长队,将流水般的贡品一件件往大陀巷巷尾的阮家送……
宫内宫外一片喜气盎然。
唯独慈宁宫透露出些冷寂来。
李明珠伫立在六菱琉璃彩光窗镜前,眸光落在庭院中被扎了红绸,即将递送出宫的礼盒上,她指节微攥了攥,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胞弟即将娶妻,可本宫这做阿姐的,却至今都还未曾见过未来弟媳…
伺书,你说他是不是经过合欢散之事后,决意要与本宫恩断义绝了?”
“娘娘何出此言?
首辅大人与您乃是血脉相连的骨血至亲,岂是能轻易断绝得了?饶是心中还遗有些芥蒂,可时间一长气消了,也就没事儿了……”
李明珠眼睫微颤,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只黯然道了句,
“但愿吧…”
这股欢腾喜气的氛围,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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