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也不是很疼,能忍住。”成蹊笑的眉眼弯弯,他确实对痛觉不太敏感,其实小时候也是很怕疼的,但高中时出了场车祸,ICU里躺了三个月,醒过来后对疼痛就迟钝了,平时磕磕碰碰都没感觉,还挺省事。就是没想到穿书以后这点特质也没变。
瞎子抬手探下成蹊的额头,不解,只能当做是仙门贵子遭了大难,此后洗心革面,毅力远超常人。往成蹊嘴里塞了颗透明的丹药,瞎子怜爱道:“我去热水,你先吃颗药垫垫。”
舌尖绽开一点清甜,成蹊咬了那丹药一口,眼前一亮,这药是橘子味的,入口即化,那点甜意很快发散,自肺腑漫向全身,骨肉上寸寸的刺痛感确实有所缓解。
“谢谢。”成蹊动了动酸软的手指,他撑着床板坐起来,“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叫我李景就好。”瞎子以脚尖挑起一捆枯枝,侧头对成蹊说道:“我一个云游散人,当不起先生名号。”
这是一间规模不大的寺庙,位于朔阳城郊外的一座小山包上,整个寺院加起来可能也就一进一出,从佛像上的积灰看,大概好几月没有人擦拭过,也不知寺庙里头的小沙弥去了何处。贡品和香炉被随意放在菩萨脚下,供桌则被容缨征用成了书桌,两扎黄纸堆着,少年正提着笔疯狂画符。
成蹊睡在一张硬板床上,这是李景自己搭的床铺,木板躺在四块砖脚上,大概是地不平的缘故,稍微挪动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但这居然还铺了被褥,被面用的缎料油光水滑,里头缝了绒,轻而暖。成蹊看一眼自己脏兮兮的衣服,默默爬起来,打算找个地方坐会儿。
“躺着。”容缨在角落发话,他仍旧垂着眼皮画符,但头顶跟长了眼睛一样,“我付了诊金,用不着你替大夫心疼被子。”
成蹊没有躺回去,他看着灯火摇曳下容缨沉静的眉眼,晕乎乎的走过去,将脑袋抵在他背后,轻声道:“谢谢。”
原本容缨是打算避过朔阳的,如果不是成蹊想吃点正常食物,他们连外城都不会入。结果他这一病,反倒逼的容缨不仅得在此逗留,还得入城犯险,就很愧疚。
容缨画符的笔尖一顿,他看着面前废掉的符箓,背后少年的脑袋瓜滚烫,透过衣裳都能感受的温热,柔软的,温暖的,小小的一个拥抱,容缨沉默了许久,回首恶声恶气道:“别烦我啊,符都画错了!”
成蹊被拎到后院丢给了李景。
“啊,你们兄弟感情真好。”李景拿着蒲扇在后院烧火,他架了口大锅,锅上放了个大桶,可惜点火的技术不怎么样,黑烟滚滚,不见火星。
“相依为命,感情自然深厚些。”成蹊蹲在李景身侧把火点燃。
“从天衡州逃出来的?”李景蹲在成蹊旁边问道。
成蹊:“……差不多吧。”
“那可真不容易。”李景感叹:“道消魔涨,天衡一役覆灭的仙门太多了,你们能活着到这里也算得上是奇迹……从前是哪一门的?”
成蹊:“………”
天衡州宗门我不熟啊啊啊!这玩意儿要怎么编啊?一瞬间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戳出去,容缨在外间完美接收,手指尖一颤又画崩了一张符箓,捏着朱笔就很想打人。
“前尘往事,我不愿再谈。”成蹊本人则在李景面前低头垂泪,“本就是小门派,全宗覆灭……天衡仙门不曾遏制魔道,已是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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