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风如刀割,
他这一生,从生到死,总归是孤身一人。
………
脖子一紧,他的后衣领被勾住了。
容缨卡在了半空中,脚下是向上翻卷的罡风,吹得他像个不断摇晃的晴天娃娃。
“我草,爷胳膊要断了!”头顶传来一声痛苦的咒骂声,“我是个法修啊!法修!为什么你们的速度还没我快!”
容缨缓缓抬头,太一宗的衣袍垂到了他脸上。一个少年挂在悬崖上,一手艰难扣住崖壁,一手拽住他的衣领,头顶上,另一个踩着剑,摇摇晃晃往下降。
“你用了神速符,我当然赶不上!”
白衡笙从另一侧抛来绳子,警惕的看着半死不活的容缨,小心翼翼将人套住。山崖上,沈星河一手执剑,一手高举太一宗的令牌,挡在崖边,“此为太一宗要犯,现由太一宗收押,各位道友可以散了。”
“凭什么?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我看你们几个小子是被邪魔蛊惑了。”
……
嘈杂的人声最后被抽剑声打断。沈星河面不改色,抽出配剑,“各位道友,齐云仙府的事情还没理清楚,你们还是先顾好自家门前事才是。”
“太一宗内务,就不劳各位烦心了。”
松雪纹在晨光中泛着银光,少年冷冷注视着众人,丝毫不怯。
齐云仙府弟子陷入沉默。
经此一遭,不论禁地那边的战局如何,齐云仙府的地位都将不复从前,无论如何,太一宗,他们绝对不能得罪,但是那是妖魔……毁灭九州的妖魔。
“都退下,此事我会处理。”冷然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回头,只见玄天君从山下缓缓上来,怀中以斗篷裹了一个人形,青色的衣角垂落,像是春生的柳叶枝。
齐云仙府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记得方才李景砍人的那个凶残劲,良久,悬崖边聚集的人识相的散开。
容缨被一点点拉了上去,他的身体在复苏,源自魂魄上的压制感逐渐消失,被拖上悬崖时,他的躯体控制权重新回来了。
“你比我幸运。”
他躺在悬崖上,身上的创口极深,失血过多让他头脑发晕,身边的好友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为他治疗。
“喂!你是谁?”叶淮安警惕道。
“容缨。”
“怎么证明?”
“上次在玉州分别,太一宗的院子是我烧的。”容缨稍微抬头,无奈道,“小白,我们在救成蹊时挤进了同一个柜子。还有,我还欠你们三坛桂花酒。”
话说的有些急,容缨咳嗽数声,从口中咳出血沫。
三人面面相觑,而后一拥而上,抱着容缨痛哭流涕,“容哥啊!你怎么消失这么久!怎么混成这样了?”
“我差点以为是永别了!”
几颗保命的丹药被塞进容缨嘴里,他噎了一下,艰难的将丹药干吞下,从人群缝隙中望见了不远处的李景。
他怀抱着成蹊,面上瞧不出悲喜。
“生死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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