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没穿弟子袍,凑在一起讲笑话。太阳落山后,暑气渐消,在那橘红色的霞光里,少年远远的朝着他招手,“快过来!在这呢!”
容缨走下台阶,脚步加快,看着问心台下少年们亮晶晶的眼睛,终究还是答了一声,“嗯,来了!”
他们去了老地方喝酒。
酒水里镇了冰,碗上都浮了一层水露,酒过三巡,对面几人热的脱了外袍,散襟打扇。
“唉,成蹊成婚后,我们怕是再也约不到喽。”叶淮安咬着冰块,一脸遗憾,片刻后又爬起来,满脸欲言又止的古怪,“他们成婚已经有两天了,玄天君再……那啥,也该把人放出来了吧?”
沈星河呛了口酒水,一掌排叶淮安脑袋上,把人脸拍进了酒碗里,“叶淮安,莫要非议他人!”
叶淮安:“………大哥,你轻一点,我的脸……”
窗台外的白衡笙:“唉?等等,我好像看到成蹊了!”
房间内的三人:“闭嘴吧,你上次也说看到了。”
白衡笙:“不是,是真的,他们手牵手,在路边买东西。”
屋子里另外几人齐刷刷探头,这一次白衡笙没看错,消失了两天的成蹊和李景当真出门了,两人一身轻便纱衣,手牵手,正在街头一卖花婆婆手边买花串。
“噫——”叶淮安咋舌,“总算舍得出门了。”
街上,李景给成蹊手腕上套了一圈茉莉花串,两人沿着湖边走,本就都是丰姿绰约之人,一路上可见不少人侧目偷看。
“小情侣过二人世界,抛弃亲朋好友。”叶淮安酸溜溜,“果然人都是见色忘义的!”
沈星河:“要不把玄天君喊上来给你交流交流感情?”
白衡笙、叶淮安齐声道:“别!!还是让他们俩自己快乐吧!”
容缨端着酒碗,“你们很怕玄天君?”
窗台边三人齐刷刷一抖,像是想起什么噩梦,“怕什么怕?不怕,他是李景,咱们好兄弟哈哈哈哈——别叫他,我不想看玄天君讲笑话拉二胡唱歌。”
容缨:“………”想起李景喊他容容,他抖了一下,默默闭嘴。
街上那两人消失了。
窗台上三人松了一口气,又齐刷刷滚过来。只是谈到成蹊,难免长吁短叹,大好青年,英年早婚。
谈着谈着,忽然就都消了声。
容缨正一碗一碗喝着酒,发觉声音停了,有些莫名的回头,“看我做什么?”
窗户边那几个人有些醉了,沉默片刻,叶淮安轻声道:“成蹊成亲,你若是心中难受,其实可以同我们说。”
容缨愣神,片刻后捞起冰釜里的冰块,给他们脑袋一人砸了一下,“你们都在想些什么?我对成蹊没那意思。”
那三人愣了一下,然后又哈哈哈笑了起来,“从前见你与成蹊亲近,原是我们误会了,还当你,还当你对他有什么别的想法。”
“怎么可能,我是将他当作……”容缨靠着椅子,眼中醉意朦胧,他仔细想了许久,却想不出如何开口。
看着面前三人紧张兮兮的眼神,忽然笑了,随后坦然道:“是,我是喜欢他。”
不带□□,不带爱恨,干净且明澈,热烈且灿烂,就如同这夏日中的长阳——
最纯粹的喜欢,无关风月。
他经历过上一世所有人的背叛,在绝望和不甘中死亡,他身前空无一人,身后尸骨成堆,重生而来,手边却落了一片小云彩,古怪,脆弱,话多,但着实柔软温暖,他跟着那朵云走,不知不觉间,从深渊泥潭中爬了出来,遇到了小花,小草,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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