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文征后,帕帕也确实有点困了,可不管晏久怎么劝,他好像都没有躺下来睡一会儿的意思。
“帕帕,你该午睡了。”晏久拍拍自己的枕头,示意帕帕躺到他身边。
然而帕帕只是凑过来贴贴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大口,而后仍旧从被子里挣扎着坐了起来,认认真真地望着晏久。
“帕帕?”
看着帕帕欲言又止的小表情,晏久恍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担心爸爸又会闭上眼睛不理帕帕对不对?”
被晏久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帕帕终于装不下去了,失落地颓着肩膀,低低“嗯”了一声。
晏久鼻子一酸,抬手将帕帕拉到了怀里,郑重其事地向他做出保证:“爸爸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不理帕帕了,再也不会让帕帕担心了,好不好?”
说完,还怕帕帕不相信他似的,伸出了尾指,轻轻勾了勾帕帕的小手指。
小孩子对拉勾勾没有任何抵抗力,不论做多少保证,都不如一根小手指来得有说服力。
“这回相信爸爸了吧?”晏久亲亲帕帕的小胖手,“现在可以睡觉觉了嘛?”
果然,拉完勾的帕帕立刻抬起头来,朝晏久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全然不顾眼睛里蓄着的金豆豆也被一起挤了出来:“嗯!”
小孩子的睡眠质量好,入睡也快。
看着帕帕连睡着了也不肯松开自己衣角的小手,晏久心疼地叹了口气。
他理了理被角,也躺在了枕头上,伸手将帕帕严严实实地圈在怀里,给他构建了一个充满安全感的睡眠区域。
似乎是感受到了渗透进梦境中的父爱,帕帕满足地咂了咂嘴巴,睡得更熟了。
宁静恬和的午后,晏久就这样看着熟睡的帕帕,硬是动也没动地看了一个多小时。
但他毕竟是大病初愈,疲倦感要比常人来得更频繁。
日光洒落在被子上,晏久终于捱不住困意,再次给帕帕掖好了被角后,也阖眸安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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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久是被一阵类似于啮齿动物偷粮食的窸窣动静给吵醒的。
……病房里进耗子了?睡意昏沉间,晏久心想。
然而刚一睁眼,他就看见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坐在他的床前,旁若无人地啃着苹果。
还没等晏久在心中想出合理的形容词时,就听见窗边的矮沙发上传来了吐槽:“无处安放的莽夫,苹果抓在手里像颗海棠似的。”
这种说到心坎上的默契让晏久的意识瞬间回笼。
哦,原来是他的狐朋狗友。
这四个字听上去似乎代表着一种抽象意义,但同时却也有着一定的现实意义。
因为他们两个的名字,就叫胡朋、苟酉。
他俩站在一起就是强烈的反差,黑皮苟酉一米九八,白皮胡朋一米七六,俩人从小掐到大,胡朋跟他打嘴架就没输过,而苟酉却担心自己失手再一拳把他打死,所以从来都不跟他一般见识。
估计是对胡朋的攻击已经有免疫了,苟酉没搭理他,径自对晏久说道:“嗐,小久,你可算是醒了,这段日子可把哥几个给吓坏了,知道么你。”
说着,又啃了一口苹果,饱满的汁水直接溅到了晏久的眼皮上,激得晏久下意识地一闭眼睛:“……”
苟酉专心致志地夸赞着苹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浑然不觉:“你说你明明昏着啥也不能吃,还整这么多青森苹果天天摆在这儿,斯樾这小子真是……”
余光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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