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爸妈和施哥临走之前的怪异行径,晏久顿时明白了过来。
原来施哥鬼鬼祟祟地钻进他卧室里,为的就是去他爸妈的车里把这本相册取过来,再藏到他的枕头底下。
看着手中有些陈旧的相册,晏久的心底突然卷起了一股很莫名的感觉。
他不愿意辜负父母和朋友的良苦用心,屈指翻开相册,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一张红底的双人证件照。
晏久呼吸一滞。
是……他和斯樾的登记照。
二十出头的年纪,般配的优越相貌上有着如出一辙的生涩羞缩,眼中却漾着藏也藏不住的深沉爱意,从衬衫布料的走向看得出,两人的手正紧紧牵着。
这张照片,施哥拿来过,几乎怼到了他的脸前让他看,可没有任何的效果;胡朋和苟酉也有意无意地、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手机屏保,也坚持着把他俩的合照放了上去,只为了让他能或多或少地想起一星半点儿的过往记忆,但结果仍旧一样。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种不为人知的触动,却只在晏久此刻的独处中,轻而缓地云涌而出。
刹那间,许多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激得晏久头痛欲裂,脊背瞬间就生了一层冷汗。
——要不要跟我谈恋爱,我愿意把第一名让给你——
——哈,笑话,我需要你让?下次但凡输给你,我晏字倒着写——
——上周是谁考了第二名,回去跟晏姨哭鼻子的?——
——反正不是我……等会儿,你刚刚说什么?——
——说你考了第二名,回去跟晏姨哭鼻子——
——上一句!——
——我愿意把第一名让给你——
——我问的是前提条件——
——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呼……”晏久攥起拳头,用力地砸向自己的额角,企图用这样的方式,驱走难以抵抗的痛楚。
——等过完生日,我想跟你领证结婚——
——跟我结婚?那你得管我叫老公,以后孩子也得叫我爸爸,叫你daddy——
——都行——
晏久疼得实在难忍,顾不得再去想别的,下意识抛开了手中的相册,紧咬着嘴唇蜷进被窝,将自己缩成一团,可还是丝毫都没有缓解这阵难捱的痛意,可脑海里的欢声笑语竟依旧穷追猛打地敲凿着他的神经。
——你说咱俩的孩子是会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我不要孩子,现在的技术还不够发达,我不要你有危险——
——我虽然有点怕,但是还挺期待的——
——我也怕,所以我不同意——
——诶,咱俩都怕,要不孩子的小名就叫帕帕吧,哈哈哈——
——哪有小孩子叫怕怕的——
——是帕加尼的帕啦,我还要养只猫,再养条小狗,让它们叫帕加尼——
——不要,不生——
晏久的脾气犟得厉害,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做成的事,便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
他既然翻开了相册,就一定会从头到尾地看完。
“唔。”刺痛伴随着晕眩感接二连三地袭来,晏久招架不住,但也不愿轻易发出示弱的声音,只能死死咬住被角低声呜咽着,却不忘用手扒住相册的边沿,倔意上头地想再多看几眼,然而终归是敌不过疾痛,逐渐陷入了浅度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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