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礼。
旁人被人这么近乎直白赤.裸的视线盯着, 恐怕会浑身不自在。但齐聿礼不会,他冷削的侧脸线条,没有一分变化。好像被人凝视,对齐聿礼而言, 是再稀松平常的事,不值得他为了那一抹打量或好奇的目光费心费神。
南烟突然倾身,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
齐聿礼眸底情绪很淡:“离我远点。”
南烟:“不行。”
齐聿礼面色冷淡:“我有隐疾。”
南烟噗嗤笑了出来,在他怀里, 笑得肆无忌惮, 上气不接下气。
齐聿礼终于有了更多的反应,伸手捏她的脸, “我有隐疾你就这么开心?”
“如果你真的有那方面的问题, ”南烟视线往下,落在他西装裤的衔接处,深灰色的西装裤平直没有一丝褶皱。旁人难以想象里面包裹住的到底是什么,但南烟再清楚不过了,灼热蓬发时能将她整个人都推入深渊中。她指尖点水似的掠过他的西装裤, 接着往下说, “那我早就爬上别人的床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相处, 靠的就是一个字——欲。
贪欲也好, 爱欲也罢。
成年人的交往,离不开灵魂共鸣,更离不开身体间的纠缠。
美色悦人,肉.体之色悦己。
南烟敢保证,但凡四年前那一晚齐聿礼表现得不够好,她必定忽略他的权势地位,选择另一个人。
她之所以选择齐聿礼,就是因为他方方面面,都让她的贪欲得到满足。
她的野心,她的欲望,他都能承担。
“你信不信,在你爬上另外那个人的床之前,”齐聿礼狭长的眼微眯,扫射出窒息的压迫感,“我一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我信啊。”南烟轻笑,“你就是变态。”
占有欲强到旺盛,哪怕得不到我的心,也要得到我的人。
回到家里,家里的保姆迎了上来。
她和以前一样,向南烟交代沈老太太今儿个吃了什么,这会儿在干什么。
南烟问她:“奶奶认得人吗?”
“认得认得,还问我,你是不是还没起床——她甚至都记得你今天在家。”
今天是周六,南烟不是在齐聿礼那儿,就是在齐家老宅。
想来昨天的事,老太太也能记得一些。
齐聿礼接了个工作电话,南烟于是撇下他,去工作室找沈老太太。
她到的时候老太太还在缝纫机前工作。
南烟还记得,小时候老太太用的脚踏缝纫机,不需要连接电源,每一笔走线,缝纫机都会发出“嘟嘟”声响。棕色的桌面,黑色的缝纫机机头,老太太靠着它打下了锦琅府的半壁天。
随着时代的发展,脚踏缝纫机被电动缝纫机取缔。踏板轻松一踩,车线顺直平滑,几秒的工夫,裙片便被车线缝在了一起。
时间的齿轮转动,给人的生活和生命带来无法磨灭的痕迹。
时光在流逝,科技在发展,世界逐渐变好,冬去春来,阳光一日比一日明媚,唯独人在老去。像是一场烟火盛宴,烟花炸裂,鼎盛过后,便是虚无的灰败。
电动缝纫机发出的声音沉闷,老太太左手按着布料,使得布料平整,右手拉拽着布料,让针线顺滑穿过布料。两片裙布就此缝在一起。
旗袍窥见雏形。
老太太蓦地抬头,朝站在门边的南烟笑:“想什么呢?站在门边不进来。”
南烟老实交代:“突然想到小时候,我还没有缝纫机高,那个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天天坐在缝纫机后面做旗袍。”
“那时候的单子多,恨不得晚上都不睡,早点儿把旗袍给做完。”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