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听出了他笑意里的嘲讽,微微抬高嗓音,“分明是你先欺负我的。你明知道今天是周一,我得回锦琅府上课,昨晚还那么过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走路的时候腿都在抖?”
蓦地一静。
“抱歉,我不知道。”齐聿礼道歉的颇为诚恳,只是语调里隐约有着独属于男人餍足的贪婪,“昨晚你的腿一直缠着我,我有些控制不住。”
“……”
“我没有办法保证,只能说,下次尽量控制一下。”
“你自制力不是很好的吗?为什么不能保证?”
齐聿礼忽地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边。
阴沉天,办公室内灯光明亮,他透过窗玻璃,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影轮廓。
西装革履,衣冠楚楚。
他面容清淡,此情此景,再加他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斯文败类,“未婚妻的味道太美妙了,我要是控制得住,我就不是男人了。”
不出所料。
对面恼羞成怒地送了他三个字。
“——死变态。”
一通电话到最后,还是没把“过夜”这事儿得出个结论。
话题没被齐聿礼带偏,而是被他们两个共同带偏。
电话挂断后,南烟也没再给齐聿礼发消息。
齐聿礼发觉自己是真喜欢她这性子,乖——不乖,像今天这样挑衅他,虽然在他眼里,这不是挑衅,而是挑逗。最后演变成了,他调戏她。
他从没觉得生活多有意思。
直到遇到了她。
齐聿礼的人生,非黑即白,顺者昌逆者亡。
南烟闯进来之后,他的人生,不再以自身喜怒为原则。
——南烟成了齐聿礼的原则。
齐聿礼短暂离开霍氏的事儿,暂时还没公布。
他经常出公差,天南海北到处飞,见他提早下班,接连几天也没见到他和何银砾特助的身影,公司的人也不甚在意。
倒是南烟,察觉到了不对劲。
之后的两天,齐聿礼都会准时准点地来锦琅府接南烟下班。
南烟狐疑:“你被霍以南开除了吗?”
齐聿礼一本正经:“嗯,我失业了。”
南烟眨眨眼,“哦”了声。
今天齐聿礼没带司机,他自己开了辆低调的黑色玛莎拉蒂Quattroporte,双手把着方向盘,专注开着车,侧脸线条清冷锋利。
南烟盯着他的侧脸,冷不丁说:“那我养你吧。”
然后她就看到那抹冷淡的线条,掀起柔和弧度。
齐聿礼瞥她一眼:“你怎么养我?”
南烟说:“锦琅府我每年都有分红的,虽然一年也就几千万……”说到这里,南烟莫名心虚,这些钱都不够齐聿礼一年吃饭开支,“……我还有你妈妈给我的商铺、投资,等咱俩订婚了,我还有齐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呢。”
“用我家的钱,养我。”齐聿礼总结。
“……”南烟泄气了,垂死挣扎,“等我旗袍学成了,也可以接单,到时候我就赚钱了,能用我自己的钱养你了。”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
虽然说的都是实话。
怪不得人们都喜欢听假话,实话真刺耳。
南烟没好气,“你就不能鼓励我一下吗?”
齐聿礼:“我又没否定你。”
南烟一声不吭。
悬挂在岔路口的交通信号灯由绿变红,齐聿礼缓缓踩下刹车,让车停在白色实线内。
继而,他抽空伸出手,揉了揉南烟的头发,嗓音清淡:“你有那份心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你真的很开心吗?”南烟不信。
“嗯。”
“那你笑一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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