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在生气。”
气温灼热, 空气被太阳炙烤,热风涌动拂过她脸,带来挥之不去的燥意。车内的冷风没有任何作用,南烟伸手将车窗升上。燥热好像顺着喉管一路往下, 钻进她的心肺里。
南烟稍顿, 好半晌,承认:“有一点儿不开心。”
齐聿礼:“我做什么了?”
不是虚心求教的口吻, 是不明所以却又确定自己什么都没干的逼问。事实上, 齐聿礼确实什么都没干。
南烟想了想,忽然道:“我做了个梦,梦到你了。”
齐聿礼瞬间意会:“我在梦里惹你不开心了?”
“何止是惹我不开心了。”南烟半真半假地数着他的罪状,“我梦到你才上高中,就和班里一个女同学眉来眼去。你俩在学校天天一起吃饭, 你在篮球场打球, 她就在边上抱着你的衣服, 趁中场休息的时候给你送水。”
其实南烟也知道自己没必要生气, 他俩压根没任何关系。可就是憋不住。
太喜欢了。
喜欢到要完蛋的地步。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连他清白的过去都会吃醋。
真是要命。
完全控制不住。
闻言,齐聿礼皱了皱眉:“你觉得这像是我会做的事吗?”
南烟:“像。”
齐聿礼眉头褶皱更深:“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南烟添油加醋:“梦里后来,你和那个女的还在教室……那什么了。”她含糊带过,“这不就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吗?”
不是假的。
南烟昨晚真做了这么一个梦。
甚至于梦境一开始,就是空旷无人的教室。原木色的课桌摆放齐整,窗户明亮几净,阳光和煦,微风徐徐吹动,白色纱帘缓缓摇曳。
下课铃响了许久,校园里也没有人影。
蓦地,教室门被人打开,一男一女,前后走进教室。
她看清了男生的脸,是齐聿礼,穿着附中衬衫校服的齐聿礼。
女生的脸她看不清,但她潜意识觉得那是夏弦月,不是夏弦月也是别人,反正不会是她南烟。他们差了五岁,齐聿礼上高一的时候,南烟还是个小学生。
要是南烟的话,那齐聿礼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变态了。
齐聿礼和夏弦月停在课桌前。
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对视,彼此便知晓对方的心意。
梦境就开始掺杂禁忌色泽了。
然后南烟就醒了。
其实这个梦到他俩对视,快要接吻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但南烟醒来后,说不清是吓的还是怕的,全身冷汗。
“你出轨了。”南烟胡搅蛮缠起来,“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出轨了。”
“……”
齐聿礼眉间褶皱更深。
他刚准备说话,车厢里响起短促紧绷的手机铃声。齐聿礼的手机铃声是手机自带的铃声,一直没换过,响起来的时候总有种催命的感觉。
齐聿礼给南烟递了一个“适可而止”、“等我接完电话再来教育你”的眼神,然后按下电话的接听按钮。
他没有开免提,但手机那端的声音清晰地响遍车厢,就连前排的司机和何银砾都听见了。
“齐三,附中后天百年校庆,咱们兄弟四个得去一个。”是霍以南的电话,“容四不是附中出来的,商二在国外,我最近有点儿忙,怎么说,要不你过去?”
霍氏是附中最大的赞助商,每年给附中数千万的赞助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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