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夜色中,肖嘉映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前,浑身血液凉得像冰一样。
“你什么意思?”
戴盛杰蹙紧眉。
“我问你什么意思,”肖嘉映盯着他,“什么叫就过去了,什么叫应该不是我拿的,什么叫丢多少钱你拿给他们。”
“你冲我喊什么,我帮你说话还有错了?”
“本来就不是我!”
肖嘉映喉咙缺氧似的抽动着:“本来就不是我。”
戴盛杰冷眼扫过他的脸,又撇开:“别不知好歹了,这事发展下去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难道还真让他们打110?好好想想吧。”
扔下这么一句话,戴盛杰就上楼了。
肖嘉映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几乎能听到脑中的神经,在撕扯,在被粗暴地扯断,发出尖锐疼痛的声音。
又好像能听到谁在质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大家都错就你没错。”
确实,也不全是别人的错,他也有错。他因为性格孤僻,或者别的一些更深的原因,总是习惯顺着别人说话。
比如大家都出过国,他没有,他就不好意思说没有,稀里糊涂的就说成出过。
比如大家都有驾照,他没有,他也莫名其妙不想说,于是含糊其辞。
有时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次数多了他有心理包袱,就把这些事对戴盛杰承认了,没想到对方会告诉别人。
所以现在算是吃到了虚荣的恶果?
失魂落魄地转了很久,冷汗都被吹干吹透,他也没勇气回宿舍。后来接到母亲的电话,他蹲在没风的角落接起来。
“喂。”
“你在外面?”
“刚自习完,在回宿舍的路上。”
“嗓子怎么了?”
“感冒。”
他妈劈头盖脸训他:“早就跟你说过,天气再热也要少吃那些冷饮,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好了,整天咳咳咳,耽误上课,你这就高兴了?”
肖嘉映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抱着膝盖,头仿佛有千斤重万斤重。
半晌沉默后,他问:“为什么从小到大,我跟你说我哪里不舒服,你第一反应永远不是安慰我而是骂我一顿?”
大概是没料到会被儿子忤逆,他妈错愕地哑在那里。他也不想再说下去,挂了电话,捡起一根枯树枝,用尖杈一下又一下地划自己手腕,不到十分钟手腕内侧就已经血肉模糊,但他却浑然不觉。
一直划到连护腕都遮不住的程度,他才起身往宿舍走。
到门口,额头沉得下一秒就能倒下。
里面却意外还没熄灯。
推开门平静漠然地走进去,肖嘉映做好了跟所有人决裂的准备。的确也如他所料,没人跟他说话。
之前扔在地上的背包,不知道被谁捡起来放在他桌上。
“你们还搜不搜,不搜我就收起来了。”
骆宇又来一句风凉话:“现在还搜个屁啊,早被你藏好了吧。”
肖嘉映把包里的东西通通倒在地上,顺手把自己抽屉也拉开,“你说是我偷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偷的?”
戴盛杰也懒得再替他说话了,跟瘦猴一起冷眼旁观。骆宇激动地拉开抽屉:“狗几把偷东西,贼喊捉贼真有一套……”
下一秒其他人的表情却剧变。
顺着他们的目光,骆宇愣了愣,扭头看向自己抽屉,脸色唰一下全白。
“这不可能!”
他抽屉里不光有可疑的钞票,还有几张不认识的银行卡。
戴盛杰起身,迅速检查自己钱包,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