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映试着给刘惠打电话,没打通,他知道这里与现实并不互通。
不是每个人都会出现在这里的。
不出现也好。
除夕当天晚上,他给自己做了三菜一汤,还做了件很傻的事。
——把熊摆在桌子对面陪自己吃饭。
怎么会有这么呆笨的毛绒玩具?毛很稀疏,五官歪歪扭扭,手脚针线裸露。
“你变得不可爱了。”肖嘉映低声。
不会说话,不会动,不会给我送伞,也不会跟我吵架。
“不需要我就不讨好我了对吗。”
这是不是就叫过河拆桥。
“所以我可以回去了。”
毫无负担地离开。
他像以前那样扯了扯熊的耳朵,然后尽量平复心情,若无其事地吃饭。
剩下很多。
吃完把剩的倒掉,碗拿到厨房,洗着洗着兜里轻微震动。肖嘉映脱掉橡胶手套。
是谈默发的短信。
【哥,新年快乐。】
至少不是群发的。
站在水池边,肖嘉映用冰凉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敲。
【新年好,今晚吃的什么?】
过了三分钟,或者五分钟,收到一张照片。
鱼,虾,鸡翅,炸的肉丸子,炒的牛肝菌,绿油油抄过水的菜心,摆满一整张六人桌。
但是谈默没有出镜。他一直就不喜欢拍他自己,肖嘉映没有起疑心。
【这是在哪里?】
【老师家里,他请客,请我们留校的。】
【给你红包了吗?】
【没有。】
【那哥给你。】
出乎意料,谈默没有说“不用了”。手机静静地发呆,像从来没有响过。
肖嘉映转了五千块过去。
【太多了。】
【不多,留着下学期用。】
【谢谢哥。】
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前最喜欢的称呼变得很疏远。
不过与其担心谈默过得不好,他倒宁愿谈默高高兴兴地淡出自己的生活。起码现在肖嘉映能够肯定,谈默在那边好好地上大学,生活也丰富多彩,家庭、父母的阴影不再笼罩在他头顶。
【要不要跟我打电话。】
谈默发的,有点不像他。
【你喝酒了吗?】肖嘉映问。
【没有。】
【成年了,可以喝。】
谈默忽然又重复:【打吗】
【先不了,等你吃完再说,在老师家里尽量乖一点。】
【可能会很晚。】
【没关系,我等你。】
谈默没再回。
结果当晚等到凌晨两点多,联欢晚会结束很久了,手机还是没响。
第二天他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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