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湫将伸去扶棺中之人的手收了回来,悄然攥成了拳。此时,他竟有些希冀他此时尚还不能醒来,如此也就不必再去为那吃力不讨好的祸事劳心费力。到了今日,他才看清,如今的天庭,早已不是千年之前有北溟守卫的那个天庭了。
他甚至后悔将他寻回来。
为何要多此一举?
只是,一切冥冥之中已注定,非他一已之力可以改变。
譬如……譬如,他虽费尽心力,重渊还是比他早一步。
二人静静等待许久,才听见棺内传来一丝呼吸声。
灵湫走近了一步,只见楚曦——或如今应称北溟,胸膛慢慢起伏了一阵,眼皮终于轻微抖动了几下,而后睁了开来。
眼前的人影尚有些模糊,楚曦恍惚了片刻才辨认出此人是谁,他动了动嘴唇,却被喉间溢出的寒气呛得一阵咳嗽,双手摸索着试图撑起身子,被一左一右两双手扶了起来。
才一出水,一件轻若无物的羽衣便覆在了身上,使萦绕周身的寒气顷刻散去不少,近乎消失的五感也回到了躯壳。
双足接触到地面,他勉强站稳,望了望四周,不由一惊:“玄武,灵湫,你们……我这是在天灵殿?”
灵湫双眸一亮:“师尊?”
玄武惊喜道:“北溟,你恢复记忆了?”
楚曦蹙起眉:“可以这么说。”
沉睡期间他想起了前世经历的许多事,待在天庭风平浪静的日子尤为清晰,可受命下凡去蓬莱岛降服靥魃并寻回补天石的那段过往,便有些混乱了。期间如何找到补天石,如何从靥魃手中救出白昇,如何陷入靥魃的陷阱,这些部分虽然支离破碎,勉强还能拼凑出个大概,但在他受困于陷阱之后的记忆,却几乎是空白,后面的更是零碎不堪,只能通过先前的几个梦境推测出前因后果。
自然,他也没忘记从那座石殿中出来后,发生了什么。
“对了,沧渊,我得回去救沧渊。”
他挣开二人的手,踉跄几步,又是一阵眩晕。
灵湫一把搀住他的身躯,与玄武对视了一眼:“师尊,你都恢复记忆了,怎么还急着去救他?他需要你救吗?”
楚曦有些胸闷,按住了心口,咬牙道:“他被靥魃抓走了,势单力薄的,难道能自己逃出来?我不去救他,还有谁会管他?前世就是因为我的失责才导致他误入歧途,难道又放任他重来一次?趁现在还不晚,还可以补救……”
他越说便发现灵湫脸色愈发古怪,心倏然一沉。
“怎么了?”
“师尊,你到底想起了多少事?你难道不记得……”灵湫扫了一眼玄武,“重渊如何…冒犯过你,如何铸下大错?”
楚曦疑道:“冒犯?”
当年重渊为了救他而受靥魃蛊惑破坏了镇魔阵,导致同门惨死,这件事他大致已经猜了出来,但在他残缺不全的记忆里,重渊一直对他敬仰信赖,唯命是从。至于入魔之后性情大变,也怪不得他,正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