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昼夜的苦修,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似乎终于有所小成。
楚曦瞧着这一幕幕,心下愈发怜惜,只见不知过了多少年月,眼前的景象终于变了,成了一片冰雕玉砌的宫阙。
那是他的居所。不知是那一年,这一日大雪纷飞,月光皎白,满地皆是银霜。银霜之中,有一个瘦削的黑衣身影柱伞,徐徐拾级而上。
少年的个子比之前要高了不少,脸也长开了些,模样更加俊美,显然已在方才的景象几年之后了。
他一边臂弯里抱着壶酒,嘴角微微弯着,有掩不住的欢欣。
似乎那些欺辱,那些伤口,在此刻而言,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进了回廊,他拂了拂肩头未化的雪,整肃衣装,还不忘将里袖扯下些,遮住了手背上......一处明显的伤痕。将伞立在一旁,他便想伸手敲门,手却顿住了。门内传来谈笑之声,楚曦稍加分辨,便能听出那是他与禹疆的谈话声。
“......说起来,明日便是试炼大会,不知你这一批弟子中间,谁能考上你的护法神司,我赌是灵湫,要不要来押个注?”禹疆的轻笑溢出门缝。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笑道:“灵湫啊,他不是池中之物,很快就要飞升上仙去上穹领神职,不会参加试炼,留在我座下了。”
“那,长岳?我瞧那小子也不错,根骨极佳,若能留在你座下,想必是个得力之人。”
楚曦看见,门口的重渊下颌绷紧了,脸不自觉地贴近了门面。
“其实,我倒是比较看好重渊。”
因这简单的一句,令门前少年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重渊?”禹疆语气一沉,“你为何看好他?”
“他天资聪慧,人机灵,又善解人意,是我这些弟子中最出挑的一个。怎么了,听你这语气,有何意见?”
禹疆哼笑道:“你这弟子,聪慧倒是聪慧,可他不宜留在你身侧。”
楚曦注意到,重渊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起来。
“哦,怎么说?”
禹疆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道:“你命轨中有一劫数,是颗带煞的妖星,我瞧着平日里与你有交集之人中,唯有可能是他。”
楚曦大笑:“你何时去看了我命轨?我们的命轨只有在天机宫里的那些司命官能看,我自己都看不着,你是怎么知晓的?”
“我......”禹疆顿了一下,“自然是偷看的。”
“你!”楚曦嗤道,“你胆子真是够大的,也不怕触犯了天律受罚?偷看命轨可是重罪。”
“我是去取东西的,谁知恰好那几个司命官被帝君召去了,门又没锁,我一时好奇便......总之,你信我,莫留他。”
门内他淡淡笑道:“你多心了,我这小徒弟乖顺得很,如何会成为劫数?且他若在试炼中若能拔得头筹,我不留他,于他便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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