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生,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沧渊再重蹈覆辙,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是他的过错,他的责任,他必得承担,必得修补。
“若你厌恶弟子,便杀了弟子,如何?”
沉默中,沧渊忽然启口,向他一步一步慢慢逼近,咽喉抵上他剑尖。
楚曦心乱如麻,手一颤,剑尖往后挪了一寸。
沧渊眯起了眼,似察觉了什么。脚下一动,又朝他逼近一寸。
再挪一寸,又逼一寸。
沧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是拿捏住了他三寸软肋,得寸便进尺,径直逼到楚曦后退几步,撞上后面的亭柱,他一只手一把夺下灵犀,另一手攥住了楚曦手腕。楚曦一惊,喝斥:“沧渊!你别放肆!”
沧渊翻过他的手,拇指抚过他手心伤口,拉到唇边。
楚曦瞪大眼,见他盯着他,低头探出舌尖,缓慢地,舔了他伤口一下。
伤处顿时愈合无痕。
楚曦却整个人都麻了,猛抽回手,眼前倏忽闪过回忆里混乱不堪的情形,他血液上涌,手指一掐,开了瞬移。
也不知是移到了哪,他又置身在了一片黑暗的水域里。
抬起手中灵犀,借着灵犀散发的光芒,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此处似乎是一座空旷的大殿,面前有向上的台阶,两侧俱有双人合抱粗细的柱子,柱子与柱子之间,皆放有装饰用的丹炉,甫一看,他便觉得这殿中结构十分庄严。在他的后方,是一扇高耸阔大的门。
殿门紧闭,因在内部,他看不见门上的匾额,也无从知晓这大殿的名字。再回过头来,他便猝然对上了一双狭长优美的眸子。
“师父。”
“呀——”
楚曦吓得浑身一震,沧渊是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他的!
“师父定是怕我找不到,才移到这么近的地方吧?”沧渊微微一笑,一缕混合着傀儡线的鲛绡便悄然爬上楚曦手指,将他拴住了。楚曦一惊,面露愠色:“松开!为师说了,休用这种邪术捉弄为师。”
沧渊却没有收敛的意思,绡线更收得紧了一分,他盯着他,笑意渐收:“师父不是说要带我回天界么?这话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楚曦脱口便道。
虽然沧渊对他有不伦之情,可他到底是他的徒弟,他绝不能因为这个将他放任自流。只是一想到日后要将他安置在眼皮下才能加以管束,二人避免不了朝夕相对,他便觉一个头两个大,脑瓜子嗡嗡的。
沧渊又幽幽发问:“师父还愿意,让弟子常伴师父身侧?”
楚曦正色道:“我是你师父,有监督教导你之责,自然要将你放在身侧。”他顿了顿,将差点冒出喉口的“你莫要有什么非分之想”生生咽了回去。
万一这话一出,激得沧渊逆反,又要走上前世老路,可就前功尽弃了。
不行,得憋着。
“如此,甚好。”沧渊唇角弯了一弯。
楚曦扶了扶额,感觉自己活似一个鱼饵,还生怕他不死死咬着脱了勾。他暗叹了一口气:“先带为师从这里出去罢。”
沧渊点了点头:“这殿中魔气极重,远甚其他地方,万魔之源应该就在这近处。”
说罢,他伸出一手,尖锐蹼指再在手心一划,冒出一股深紫血液,在水中很快散逸开来。他将手伸到楚曦唇边:“师父,我的血可遮掩你身上气息。”
楚曦蹙了蹙眉,心知在水中,这是唯一让沧渊身上的魔气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的办法,只得张开嘴,在他手心伤处吮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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