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去,见一个蓝衣的俊雅青年出现在眼前,竟然生得酷似禹疆,他手里提着一盏灯,似乎是个掌灯仙侍。
“叔父陨落,我应为他吹一支悼曲。”楚曦听见延维淡淡道,只觉灵识似乎与他共感,能体会到他心间泛起的哀意,似乎成了他的一部分。
肖似禹疆的蓝衣仙侍面色紧张,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嘘,少君胡说什么呢?延英已然堕落,犯下叛逆不赦之罪,如何还能再称他为叔父?娲皇都已将他封为禁忌了,少君千万别在人前提他。”
“放心罢,此处我设了屏障,无人能知晓。”延维叹了口气,从石头上站起身来,他银白的长发在风中飘动,散发出柔软光晕。
“叔父虽堕魔,但他待我,一直不薄。他曾是勋神也好,如今是罪神也罢,一切功过,皆有仙史评说,可在我心中,他仍是我叔父。”
蓝衣仙侍拭了把额角沁出的冷汗:“这话少君与我说便罢了,切莫让第二人听见。娲皇陛下虽宠少君,可也是不容少君还念着一介罪神的。”
“你怕什么?怕我失了继承下一任天尊的资格么?”延维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沿着石台下的阶梯,拾级而下,似又想起什么,凝住了脚步。
“少君还在等什么?娲皇陛下正等着您作的新曲呢。”
延维若有所思,道:“你去回陛下,便说......我身子不适。”
“这,少君,你.......”仙侍愕然,“这可是陛下的寿宴!”
“我实在没有心情。若是去了,露了破绽,恐怕只会惹祸上身,不如避上一避。”延维道,“去吧,宴京,我想独自散散心。”
那被唤作“宴京”的蓝衣仙侍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无可奈何的退下了。
延维目送他远去,手一展,变了个斗篷出来,便御风而起,转眼已到了另一处天地。楚曦随他展目望去,见此处似乎是一处山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瘴雾弥漫。随延维往深处走去时,随时可见巨大的兽类骸骨,其间似乎夹杂着人形的残骨。
行至山巅处,一道深长的裂谷出现在前方。延维站在那裂谷之旁,朝里俯瞰,目光中渗出隐约哀伤。正出神之际,一缕人影倏然从他身旁的土地中钻了出来,是个拄着树杖的麻衣老者,显然是此处的地仙。
“哎呀呀呀,阁下是哪位神君?这幕埠山已是神界禁域,来不得了!神君来此做甚?”
延维被吓了一跳,稍稍一愣,正色道:“本君乃天刑司羽卫,是来此处勘察有无异常,你不必大惊小怪,可以退下了。”
那地仙一听天刑司三字,顿时面露菜色,唯唯诺诺道:“……是。天刑司之命,小仙不敢阻拦。只是小仙斗胆多嘴一句,羽卫大人孤身一人,切莫去那裂隙之中……罪神延英陨灭在其内,煞气深重,恐滋生出一些至暗之物,羽卫大人可万万沾染不得。”
至暗之物?楚曦一时疑惑,继而反应过来,延英陨落之前,世间尚未有“魔”的存在,想必此时,他们还不知如何称呼魔气与魔物罢。
“知晓了。”延维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待地仙一溜烟消失在眼前,他竟是纵身一跃,便飞往了那裂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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