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鬼一般。
再看沉妄,亦是被吸引了注意力似的,盯着那人打量。
“在下北溟,乃是一位散修道士,多谢圣僧与二位义士出手相救。”那人轻轻一笑,目光从惑心飘落至他身后的沉妄脸上。甫一听见“北溟”二字,沉妄便莫名心头一震,目光更滞在他额心印记上,一时竟挪不开眼,便连呼吸也有些局促了。
“这位义士,好生眼熟。”那称自己为北溟的散修瞧着他,温言道,“我是不是.......在何处见过你?”
“我......不知。”沉妄一时似坠入云雾之间,心间茫然困惑。
闻得身后声音,惑心看了一眼沉妄,见他痴痴瞧着那人,心下微起波澜,别开脸去,竟有些不是滋味。
“承蒙救命之恩,不胜感激。在下代表地爻派多谢三位义士。”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自那被救诸人中间传来,只见那人黄衫虬须,亦是一副道士打扮,盯着惑心,动作缓滞地作了作揖。
“久慕圣僧仁善慈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另一个青衣芒鞋的年轻人,脸色苍白地冲惑心笑了一笑,抱臂道,“在下长乐门器修,幸会。”
“摘星门多谢圣僧相救,圣僧功德无量。”
跟着那些人皆纷纷表示了感谢,亦自报了家门,闻得他们竟皆是一群修士,惑心不免有些愕然:“诸位道友怎会被海寇们困在这船上?莫非皆是为搭船渡海而来?”
那黄衫道人一手捂着小腹,似乎忍着疼痛,愤懑道:“哎,不瞒圣僧说,这艘天舟在海上下落不明已有月余,北海有一富商为寻船上家眷,悬赏万金,我们皆是为寻此船下落而来,谁料一上船就遭了埋伏,这些海寇不知为何,如此厉害,竟能将我们重伤困在此处,也不知他们是何目的。”
看来是早有预谋了。
惑心点了点头:“不论他们是何目的,此地也不宜久留,诸位道友请自行离去,贫僧且留在此处拖上一拖。”
便见一群人皆是一静,神色各异,却都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有一相貌姣好的绯衣女修楚楚可怜地走上前来,看着惑心,道:“圣僧,我们皆被那海寇头子下了毒,行动不便,怕是逃也逃不掉,还请......还请圣僧护小女子一命。”
说罢身子一歪,便往惑心身上倒来,惑心正要去扶,便见她被另一位中年女修拽住。那中年女修看了惑心一眼,脸色嘲弄地一嗤:“小贱蹄子,你想得倒美,他护着你,我们怎么办?”
“你们伤势如何?”见这些修士行动不便,蹉跎在此,惑心不免有些紧张,看了看舱外,不知那渤国使者能拖上多久,道,“苏离,你随我一道,快些为他们检查一下伤势。”
苏离应了一声,敛去了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走到那群修士当中,为他们检查起来。
那妙龄的绯衣女修见状,挣扎上前来,似被拌了一跤,一下子栽向惑心,惑心只得伸手接住,便被这少女扑了个满怀。他堪堪站稳,一时手足无措,便见那少女竟在他臂间往后一仰,软了身子。沉妄一蹙眉,正要上前一步,却听身旁飘来一声极轻的叹息:“你的眼睛.......如今可完全康复了么?”
沉妄猛地一震,转过头去,见那长身玉立之人面纱上的双眸温柔凝视着自己,一如他的想象,他睁大双眼:“你......”
他是........
他上前一步,脚步又一滞,回眸看了一眼惑心,见他背对着他,正专心为那少女检查伤势,对他面对的情状一无所觉。
“我当日回来,不见你的人,我寻了你许久,却一无所获。”那散修轻轻道,“见你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
“你.......”这经年来遍寻不得之人便在眼前,他却一时挪不动步,也不知如何开口,千般滋味尽堵在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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