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将至,这苍灵墟的外部结界会更为狂暴,他们夜里是出不去了,而再晚些,武罗冢周围的守陵兽便要苏醒了,那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这一点,北溟自然明白,见苏离左顾右盼,已一脚踏上了通往苍灵城池的吊桥。
“轰”地一声,吊桥两侧腾起连串火光,竟是那伫立在仙台与苍灵城之间的数座巨型灯台皆燃了起来。
“哇哇哇哇呀——”苏离夸张地惊叫起来,“这这这儿不是神冢么,怎么有人——”
众人循他所指方向望去,果然见吊桥后本来紧闭的昆仑城大门徐徐放下,几抹身影自漫天飞雪中飘逸而至,竟是几名身姿曼妙的仙姬,簇拥着当中一名着五彩羽衣的年轻男子。
“竟是我鸾鸟族人?”盯着那男子打量了一眼,白昇不禁低呼出声。
“不过是流连在神冢中的幻影罢了。是鸾鸟族人,没什么奇怪,苍灵墟数万年以前原本便是鸾鸟一族修行之所,小陛下竟不知么?”北溟看了一眼白昇,疑惑道。
白昇摇摇头,将人面螺托起:“父尊为何没和我讲过?”
人面螺在路上睡了半天,此时才醒来,抬起惺忪的眼皮,叹道:“与你讲这些做什么?苍灵墟如今乃神族禁域,你也不会来此修炼,了解它有何用处?鸾鸟一族当年大半皆葬身于此,只留我们白凤族一支.......讲起来也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北溟默然,西灵圣母之女神女武罗成婚之日的惨剧,他亦是知晓的。堕神延英与玄曜在苍灵墟的一战撼天动地,惨死的不止当日玄曜的新娘武罗,还有栖息在苍灵墟的鸾鸟一族。
西灵圣母是娲皇远亲,武罗与鸾鸟一族皆深得娲皇宠爱,想必正是因为如此,娲皇才会对延英如此震怒,不但亲手将他诛杀在幕埠山下,更将他的名字封为神界禁忌,还不许延维流露一丝对这位叔父的哀思罢?
不知武罗冢中有如此浓重的凶煞之气,是不是因为那新婚之日惨死的武罗神女心中怨意太深,才连娲皇也无法化解。
沉思之中,那几抹人影已飘至众人身前。苏离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摸近处的一位仙姬,见手从她身躯中径直穿过,不禁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可惜了可惜了,如此美人,竟然是幻影。”
灵湫冷冷瞥了他一眼,拂尘将他的咸猪手一把打落。
“即便是幻影,上古仙姬,也容不得你如此冒犯,何况这些幻影,还残留着他们尚弥留在此的残余灵识。”
“几位神君为何前来?”那身着五彩羽衣的年轻男子微笑启口,看向众人,额心鸾鸟印记熠熠生辉。
北溟微微一愕,未想这幻影竟会对他们开口说话。他分明记得,上一次他为修缮结界前来之时,这些幻影不过是自顾自地四散飘飞在这苍灵墟中,根本感知不到他们的到来。
为何会如此?
“啊,我知晓了,诸位定是为献贺礼而来罢。”那彩衣男子的目光扫过众人,侧身为他们引路,“请。”
沧渊盯着那幻影,眼中微微一凛,拦住北溟:“师父,似有些不对。”
“我知晓。不进城,亦是同样危险。总归是要深入虎穴,无妨。”北溟点了点头,迈步跟上那幻影。
“怕是我们上次离去之后,此处发生了什么异变。”灵湫放慢脚步,与他并肩而行,低道,“师尊,我们需格外小心些。”
“嗯。”
“用得着你说?”见他行在北溟另一侧,胆敢与自己争宠,沧渊心下占有欲作祟,下意识探手下去,在二人交叠的袖摆间攥住了北溟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拽,自己换到了北溟和灵湫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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