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吗?”
戚时顿了顿。
嗯,做噩梦了,梦到你被周扬抢走了。
他在心里这样回答。
可对上祝辞眠那双因为才醒还尚显朦胧,却又蕴满关心意味的眼眸,戚时最后也只是囫囵“嗯”了一声。
放开了祝辞眠,戚时坐了起来,下床往浴室走,留给祝辞眠一句:“我先洗漱,时间还早,你可以再躺一阵。”
祝辞眠呐呐“哦”了一声,还是有些担忧戚时的状态。
不过等一刻钟后,戚时再从浴室出来,就又恢复得与往常无异了,依然整洁清爽,也依然沉静温和。
他也没有再提刚刚那个他们早已说好的,祝辞眠也不可能“妥协”的问题,只是淡声道:“我先把行李箱提下去,你洗漱完就下楼吃饭。”
祝辞眠乖乖应了声“好”,看着戚时把一个最小号行李箱,和一个双肩包一起拎出了房间。
行李箱是祝辞眠的,双肩包则是戚时的。
虽然只是去住一个晚上,但昨天整理东西的时候,戚时还是给祝辞眠用上了行李箱。
一方面是行李箱能装的多,除了换洗衣服日常用品之外,戚时还以防外一,把祝辞眠平时的常用药也都装上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行李箱方便在地上拖行,反倒比双肩包要一直背着轻松。
在家吃过早餐,周管家开车把祝辞眠和戚时一同送到了学校正门口。
这是老师之前通知的,参加素描大赛和数学竞赛的同学们都是早上九点半在校门口集合,之后由各自负责的老师带队前往高铁站。
因为人还不少,一辆大巴坐不下,因此在去高铁站的路上,祝辞眠和戚时不在一个车上。
但等到了高铁站过完安检,候车的时候,戚时又从他自己的候车口,找来了祝辞眠所在的候车口。
他就坐在祝辞眠身边,好像当一旁的周扬不存在一样,低着嗓音又对祝辞眠百般叮嘱——
“保温杯里是家里阿姨早上泡的玫瑰花茶,温度正好可以直接喝,不要喝冷饮。”
“高铁上如果还开空调会冷,记得问列车员要一个小毛毯盖上。”
“吃饭一定要注意。”
“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万一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老师,及时联系我。”
……
一旁周扬越听表情越难看,离得近的祝辞眠其他同学也都忍不住诧异回头偷看戚时——
开学一个月了,没人听戚时讲过这么多话。
虽不是一个班,但都也有耳闻,听说戚时在班里时候除非必要真的不讲话,即便偶尔有人问他题,也都是直接用笔写一遍。
当然,一般其实也没什么人敢问戚时题。
祝辞眠倒没觉出哪里不对,毕竟他和戚时相处一向都是这样的。
戚时嘱咐,祝辞眠就都一一乖乖应下来,最后还朝戚时握了握拳,软声道:“戚戚哥哥你放心,竞赛加油!”
戚时一直绷着的下颌线轮廓终于微微松了松,也回应:“嗯,你也加油。”
祝辞眠的高铁比戚时的早二十分钟检票,因此戚时一直等目送了祝辞眠进站台,才终于肯离开回了自己的候车口。
高铁上,其实按照车票位置看,祝辞眠和周扬原本不坐一起。
但祝辞眠才刚刚坐下来,周扬就走过来,和祝辞眠身旁的女生换了座位。
祝辞眠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问:“你找我有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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