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清,她有些好奇,问:“表哥,我们去哪,要出门吗?”
燕臻没有回答,只是对她说:“跟我来。”
他没让人跟着一起来,而是随手从一旁的树枝上摘下一盏灯,攥在手里照明,然后便轻车熟路拐进了旁边的小径。
都不知多久没人修剪,两旁的树丛枝叶疯涨,几乎将那狭窄的小径都遮住,燕臻身高腿长,又对这里十分熟悉,走得很快,没用多久就把陶令仪远远甩在了身后。
可怜陶令仪一手提着灯笼,又没水绿在旁搀扶,走得深一脚浅一脚,再抬头时,只能看见燕臻的背影了,她连忙叫住他,“表哥。”
燕臻闻声顿住,才发现自己把她落下这么远,他蹙了蹙眉,朝她招手,“跟过来。”
陶令仪还以为他会回过来扶她一下,却见他只是站在原地,等着自己追上去。
她委屈地咬了下唇,最后还是跟了过去。
虽然打小身子弱,但陶令仪自问不算娇气,这会儿却不知怎么了,不过追了几步,眼圈都红了。
她垂头站在燕臻面前,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小声道:“还要多久啊。”
燕臻也没想到她这般累赘,微微拧了下眉,尽量温和着语气,道:“就在那里了。”
他指的远处的一座小楼,看似很近,实际上还要再穿过一处假山流水。
陶令仪提灯笼的手腕都酸了,“我好像走不动了。”
她向来乖驯,却还是第一次这般软声软语地撒娇,见她这幅模样,燕臻竟无端生出几分新奇感来。
原本要被耗尽的耐心破天荒的又多了些,燕臻这样想着,对她伸出手,说:“过来。”
陶令仪愣了一瞬,她抬手放了上去,而后便感觉燕臻稍稍用了几分力,便把她一下子带到了他的身边。
“走吧。”他没再多说,继续往前走。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昨日那些微妙的疏离好似一下子就消失了,陶令仪偷偷抿了抿唇,跟上了他的步子。
大约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陶令仪的小腿都累得发酸,他们终于走到了燕臻说的地方。
原来是一座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阙楼。
这楼不太高,里面也空无一物,燕臻带着陶令仪走上二楼,来到一处很宽敞的露台。
那里摆着一对桌椅,上面还放着茶水和糕点,陶令仪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茶壶还是温的,想来是燕臻提前吩咐过了。
她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燕臻,“表哥。”
燕臻伸手接过,却没有喝,他站在露台上凭栏远望,问身后的陶令仪,“你知道那是哪儿吗?”
陶令仪老实地摇了摇头,燕臻道:“那是承天门,皇城的正门。”
他当初会买下这座宅子,便是因为这个缘故。
承天门内,便是六部和皇宫。因此,每日会有无数的人从承天门内出去,有王公贵族,也有权贵朝臣。
但燕臻,他身为永元帝的第九子,却在十四岁那年才第一次走进去。
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说给陶令仪听,因为他知道,陶令仪的周岁宴都是在皇后的蓬莱殿举办的。
彼时的陶家如日中天,新后和太子都是陶郁林的人,而燕臻和她的母妃,却被当成弃子,挣扎在掖庭宫。
燕臻嗤笑一声,这次却是笑得自己。
他觉得自己很荒唐,竟然莫名其妙地带她来这个地方。
果然,陶令仪看了又看,什么都没看出来,她裹紧身上的夹袄,叹道:“这座门这么大,里面的人却永远都出不来。”
燕臻闻言一怔,转头去看她,却见她双手捧着一杯温水,朝他弯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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