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臻摆摆手, “扶我去榻上歇一歇。”
陶令仪忙将他扶到榻上坐下,想唤人送个干净帕子来, 却想起伺候的人都被燕臻轰走了, 便自己去拧了个帕子来,给他擦掉额角的冷汗。
燕臻的五官俊美出众, 眉骨深邃, 丹凤眼华美上扬, 这样的长相很容易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不易亲近, 有时候陶令仪看着他, 都觉得他分外矜傲疏远。
可眼下,眉目间矜冷覆上一层苍白的脆弱,鬓角和鼻尖不住地沁出冷汗, 竟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怜惜之意。
怜惜……
脑海中浮出这个词的时候, 陶令仪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她的的确确就是如此。
连下手给他擦汗时, 都不自觉将动作放得更轻。
燕臻闭着眼睛,看不见东西,却对周围的细小动静更加敏锐地感知到,他能听见陶令仪起伏的呼吸,更能感觉到她愈加轻柔的动作。
她心疼了。
或许还有一点愧疚。
燕臻想,因为她相信了自己方才所说的话,一定觉得自己是为了赶回来看她才高热病倒。
她总是这么心软。
燕臻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又很快隐去,他自然不介意让她更心软些。
于是,他拧起眉,轻嘶一声,陶令仪立刻察觉,急道:“怎么了?”
燕臻摇摇头,“我没事。”
可他又哪里是没事的样子,陶令仪皱眉,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是头疼吗?”
柔软的手掌贴着他的额头,又问:“还是又觉得冷了?”
“我真的没事。”燕臻故作柔弱,“只是有些累,晨起太早,想歇一歇。”
陶令仪立刻道:“那我扶你去床上再睡一会儿。”
燕臻却一扯她的手腕,将她抱进怀里,掌心贴着她温热的肩膀,满足地蹭了蹭,“就在这,陪着我。”
最后三个字很轻,像是哀求的语气,陶令仪正犹豫着,就听燕臻又道:“簌簌,我出门的这一个月,真的很想你。”
陶令仪一下子心软了,她不再动,侧着身子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用行动回答了他。
燕臻单手环着她的肩膀,能感觉到她肩头垂落的发丝,他偏头看着她柔软的发旋,往下是一弯勾人的细腰,和那双并拢在裙下的双腿,她就这样贴在自己怀里,毫无防备,满心欢喜。
燕臻手臂一收将她揽得更紧,他说:“簌簌,永远陪在我身边。”
陶令仪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耳廓羞红,捂着耳朵只当没听见。
两人就这样依偎了一个多时辰,燕臻本不想睡,但怀里搂着一个娇软馨香的小姑娘,想不睡都难。
连晖在门外敲门,说有事禀报的那一刻,燕臻没忍住蹙起了眉。
他分明知道,连晖要禀报的定然是急事,但还是没有来地生出了一股厌烦之心。
怀里的陶令仪半睡半醒,听见声响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谁,燕臻捂住她的耳朵,低声对门外的连晖吩咐了一句,“去院里等着。”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松开陶令仪的耳朵,小声道:“簌簌,我先走了。”
陶令仪似乎听见了,但并未睁眼,等她醒来时,燕臻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屋内十分安静,她懒洋洋地看着身上盖着的男人衣裳,正要起身,却见水绿在榻下跪着。
也不知在那跪了多久。
陶令仪皱了皱眉,“你跪在这儿干什么?”
水绿道:“是奴婢惹得娘子生气,奴婢向您请罪,求娘子责罚。”
她语气诚恳,想来是真的知道错了。
陶令仪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猜测她应当是哭过,她知道水绿她们都是听燕臻的吩咐办事,身不由己。
她伸手将水绿扶起,叹了一声,“你又何必作践自己。”
水绿感知到她掌心的温热,忍不住问:“娘子可是原谅奴婢了?”
陶令仪却摇了摇头,“我早说过,你不必再跟着我,日后也不必在我跟前当值了,回去早些休息吧。”
水绿听着她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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