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寻死,还这么堵着你的嘴。”
陶令仪的确被堵得满满的,无论是哪张。她不敢动,又挣脱不开,仰面倒在榻上不住地落泪,燕臻又看了她一会儿,身上扯过一旁的锦被将她盖住,扬声换人拿金疮药和纱布。
清荷进来时看见主子的手指吓了一跳,转而想到这世上除了小娘子恐怕也没有人敢再做这事了。
她不敢声张,去拿了纱布和金疮药,小心翼翼地给燕臻换完。
陶令仪被蒙在被子里,但却能听到外间清晰地脚步声和说话声,她不敢动作,合不住地嘴角淌下涎水,混着泪水滴落。
她好似真的成了一个玩物,连生死都被燕臻掌控。
待换好药,燕臻抬手将婢女都打发出去,看着安静的床榻,烦郁地闭了闭眼睛。
半晌,他走过去掀开被子,居高临下地问她,“簌簌,你知不知道错?”
陶令仪早已筋疲力尽,没有半点抵抗的力气,虚弱地点了点头。
看她泣如雨下,楚楚可怜,任是哪个男人都要心软,燕臻自然更是如此,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被眼前这个小狐狸蒙骗,她聪明、狡黠,知道怎么和他周旋,所以绝不能心软。
燕臻走上前,伸手替她拨出铃铛,陶令仪紧绷着的身子一松,死里逃生一般地弹动了一下,她仰起下巴,想让燕臻替她取出帕子。
却发现燕臻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吩咐人送来一盆水,而后亲自将铃铛上的水渍洗去,再用巾帕擦干,复又挂回她脚踝的软镯上,而后才道:“今晚便委屈簌簌这般睡了,等明日我再给你解开。”
陶令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燕臻没有半点同她玩笑的意思,缓声道:“若给你解开,你再咬舌自尽,我又去哪再寻一个簌簌?”
说着,他拿着帕子给她擦净颈边的污秽,然后吹熄了灯,真就这样躺在了她的身侧。
陶令仪却被束着双手,含着帕子,直到天亮才疲惫不堪地睡过去。
可窗外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没多久,她便感觉燕臻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将那帕子被取出。
她睁开眼,想要说话,却见燕臻指尖握着一颗浑圆的珍珠,不容分说地捏开她的唇。
那珍珠中间被掏空,两头有孔,串着珠链勾在耳后,没能让她吐出来半个字。
就这样,整整三日。
除了每日吃饭的时候,她被堵了整整三日的嘴。
便是吃饭的时候,也说不出话,她像一个泥胎木偶,被燕臻束着手脚喂饭。
且不说她的所有尊严与骄傲,便是正常的吃喝言行都被他完全剥夺。
就因为,她想在他面前寻死。
所以他便要这么惩罚她。
第四日晨起,燕臻照旧将她口中的珠子拿下,想要换上下一颗,陶令仪趁着这一瞬间的机会,急忙开口,“陛下……”
因为几天没有说话,她的舌根都有些发麻,开口时竟有些混沌不自然。
燕臻蹙眉看她,“你叫我什么?”
陶令仪怔了怔,立刻改口,“……表哥。”
可燕臻的脸色仍是很难看,手里擦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知道这是燕臻并不满意她的答复,狠了狠心,娇声唤道:“行昭……夫君……”
燕臻指尖动作微顿,但仍是被陶令仪捕捉到,她趁热打铁,哀声求道:“夫君,我的手腕好疼,好疼……”
燕臻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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