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梁仲贺一怔,“你……”
陶令仪说:“我可不做外室。”
梁仲贺闻言笑了起来,“你这么娇的美人,我哪里舍得你做外室,自然要抬进府中做贵妾的。”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仿佛天大的恩赐一般。
陶令仪握着阿英手臂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道:“就算没有八抬大轿,聘礼婚书,也必须择一个良辰吉日将我抬进府里,否则……”
她看向自己身后的窗台,“我宁可从这里跳下去。”
梁仲贺皱眉,似乎是在审视她话中的真实性,半晌笑出声,“好,好,倒是个有骨气的小娘子……”
他抚掌大笑,而后又道:“我可以答应你,也会给你聘礼。只是,你可别耍花招,否则……”
“你连妾室都做不成,我直接把你送进回春楼,如何?”
陶令仪咬牙忍下这羞辱,脸色发白地点了点头。
“好,你就先和芸娘回去,届时你们两姐妹一同入门,双喜临门。”
说完,他对着身后的两个护卫示意了一下,先离开了。
而那两个护卫则上前道:“走吧。”
陶令仪给晴岁和阿英递了个安抚的眼神,跟着那两护卫走下了客栈。
许是因为,她是自家郎君新宠,所以这两人对她还算恭敬客气,至于后面的芸娘便没有这般好的待遇了,纵是怀着孕,却没有一个人在意。
她强忍着气,跟上去。
客栈楼下停着梁仲贺家的两个马车,陶令仪走到第一辆马车前,踩上马车的前一刻,回身去看那客栈大门,旁边就是官家驿站,门口有官兵护卫,看那肃穆严整的样子,倒像是京城来的。
她轻蹙了下眉,在催促中转回身,上了马车。
晴岁和阿英都是她的婢女,也跟着上了一辆。
而另一辆则是给芸娘预备的,她脸色不好,身边也没有婢女搀扶,整个人看上去都摇摇欲坠,好似春天里一颗随风而逝的蒲草。
陶令仪忽地出声,“让她也坐过来吧,毕竟怀着郎君的孩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愣,但芸娘还是上了她的那辆车。
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陶令仪瞧她脸色苍白的随时可以晕过去的模样,还是握住她的手腕,提她诊脉。
芸娘柔弱地伏在桌上,问:“你是大夫,怎么会医术?”
陶令仪说:“在书上看过罢了,算不得大夫。”
芸娘看着她自始至终沉静淡然的模样,有些羡慕,有些酸涩地说:“唐娘子,你好像什么都会,难怪郎君会喜欢你。”
脉象平缓,并不大碍,陶令仪松开她的手腕,冷笑一声,“怎么,你倒觉得自己给我找了一个好归宿?”
她本是带着嘲讽的语气,可芸娘却认真地点头,“在饶州城,还有比梁仲贺更显贵的郎君吗?你毕竟是女子,何苦漂泊……”
她说着,忽然苦笑一声,“我虽嫉妒,却也羡慕,不像我,要靠怀孕,才能在梁家博得一个名分。”
话不投机半句多,陶令仪心口堵塞,干脆不再与她说话。
马车滚滚而行,回到了她原来所居的小院。
期间经过闹市长街,却不知为何,并不热闹。陶令仪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瞧。
但也只见一队穿着黑甲的士兵经过,并没有别的什么。
她落下帘子,倚在阿英怀里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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