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一面。
但燕臻何等敏锐,如何瞧不出她的不对,哭了……他冷笑一声,心底却莫名松了口气。
只要她还知道怕就好。
“哭什么?”他倚着车壁,单手搭在膝上,那是一个十足的放松的姿态,然而握着青玉珠的骨节却紧紧攥着,泛出一点灰白。
“当时你敢假死离京,就没想过今天?”他睨着她轻笑,“簌簌,你说,朕该怎么惩罚你?”
陶令仪单薄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转过身,面上却没有半点畏惧,她似乎很不解,“燕臻,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呢?”
燕臻一怔,随即又蹙起眉,“你什么……”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陶令仪毫不犹豫地打断,她问道:“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她是真的不明白。
“你是皇帝,是一国之主,这天下的女子都是你的,你想要谁都无所谓,甚至三宫六院,三千佳丽,只要你想。”
“所以,你到底为何不能放过我?我跑了一次,你把我抓回去,留在身边磋磨惩罚。我知道,你是那般骄傲强势的人,所以你不会接受女人的背叛。”
“可是现在,后宫的那个贤妃早就已经被一把火烧死了,甚至已经入殓安葬,一切都过去了,你为何还是抓着我不放,甚至要一路寻到饶州城来?朝中的事还不够你忙吗?”
燕臻盯着她纯净的眸子,险些被她气得背过气去。
大雍国境万里,朝政繁冗琐碎,他何止是日理万机。
可在这种时候,他还要离京南巡,这是为了谁?
他深呼一口气,强硬道:“你是朕的妃嫔,假死欺君,这本就是大罪,如今朕没有当场问罪,已经是……”
“好。”
“那你杀了我。”
陶令仪说。
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半点赌气的样子,杏眸之中写满了认真。
“欺君之罪,不死不休。”陶令仪轻笑一声,“其实我本来就该死的。”
“在陶家被抄那天,虽然女眷并未判下死刑,但我应该会死在狱中,我受不住的。”
她似乎只是在阐述事实,可却不知,她越是如此,越是在往燕臻的心口捅刀。
“你想死?”燕臻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几个月未见,陶令仪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气血上涌,燕臻握着青玉珠狠狠摔在桌上。
他踹开眼前碍眼的方桌,一把将陶令仪拽到跟前,长指握住她纤细的脖颈,青白的骨节稍一用力,就能取了她这条命。
陶令仪闭上眼睛,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好过再回到那深宫里受折磨。
她顺从地仰着头,任由他动作。
燕臻心口一窒,握着她的手腕都被气得轻颤。
他每日无数次的幻想,他的簌簌能够顺从些,听话些,就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
可她每次这样的顺从,不是为了离开,就是为了求死。
到底为什么呢?
燕臻不由得有些茫然,她就这么想离开?
他慢慢松开手,忍不住问出了声。
陶令仪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燕臻,你难道不知道,在你身边的每一刻,我都在想着怎么离开。”
“那长乐殿,别人看来是尊贵,可对于我来说,只是一间永远看不到光亮的囚笼。”
“燕臻,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嫁给你。”
“是你将我强留在身边,骗我哄我,喂我喝下失忆的药。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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