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臻看着她,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她的每一点神情变化,陶令仪坦荡地与他对视,那晶亮漂亮的眼睛是那么勾人,那么惹人心动。
但是燕臻知道,她心里想的,都是怎么离开。
缓缓行进的马车恰好在这时停下,连晖在外面敲了敲车壁,恭敬道:“主子,已经到驿站了。”
燕臻轻嗯一声,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的目光如一张网,紧紧地包裹在陶令仪的身上。
陶令仪身处其中,自然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也能隐约体会到他目光中的那点子不舍和情愫。
沉默一瞬,她开口道:“既然到了驿站,我也该离开了。”
大约是这一路上,她已经说了太多的离开,燕臻听到这句的时候,竟然生出一种意料之中的淡然。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却慢慢的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陶令仪一怔,眼底漫上些许的不可置信,却也没有再停留。
她拎着裙摆起身,对着燕臻深深一福,像是最后的告别,而后直接撩开车帘,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马车。
守在门口的连晖下意识就想阻拦,却听到燕臻冷冷地命令,“让她走。”
听到这话的时候,陶令仪自己都有些惊讶,但转瞬就被欣喜所取代。
连晖收回手,对陶令仪说了晴岁两人的位置,而后恭敬地拱了拱手,示意两旁的护卫都让开。
于是,陶令仪就这样畅通无阻地离开了燕臻的马车,而自始至终没有回一次头。
车帘被挑开一个缝隙,燕臻就这样眼看着陶令仪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最后在视线中消失。
握着车帘的手指用力,险些直接将帘幕扯下来。
连晖立在一旁,垂首侍立,实际上心中战战兢兢,生怕燕臻把迁怒。
好在燕臻最后也只是将骨节攥得咯吱作响,而后起身下了马车。
用过晚膳,他吩咐连晖把今日的奏报送过来。
他毕竟是皇帝,此来江南虽是为了找陶令仪,但也不能一心只管游山玩水,还有那么大个朝廷等着他。
拿笔沾墨,他翻开奏折,等再抬头的时候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候,连晖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好,一直不敢打扰,就安静地守在廊下。
燕臻扔了朱笔,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开口道:“来人。”
连晖忙推门走进来,“陛下。”
燕臻敲了敲桌上处理完的折子,“拿出去。”
“是。”连晖招呼了两个人把折子搬走,自己却不敢离开,他知道燕臻定然有话要吩咐。
果然,短暂的沉默之后,燕臻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连晖不是傻子,跟在燕臻身边这么多年,如何看不出他对于贤妃娘娘旧情难灭,自然不敢真的将陶令仪放走。
暗卫跟随隐秘,连晖回禀道:“娘娘与两个婢女,暂居悦来客栈。”
-
悦来客栈。
按着连晖所说的,陶令仪顺利找到了晴岁和阿英所居的客栈,她深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抬手敲门。
笃笃——
才敲了两下,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晴岁和阿英几乎可以说是扑过来,而后将陶令仪团团围住,“娘子……”
两人齐声唤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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