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下毒……”
“属下不敢。”
“属下不敢……”
众人纷纷摆手,陶令仪忍不住轻笑,“好了,你们要实在不想吃,就扔掉算了。”
说完,转身离开。
剩下那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桌上的食物一口,倒不是怕下毒,只是怕被陛下知道,他们命不久矣啊。
可那满桌的食材又颇为诱人,香气顺着微风扑入鼻尖,勾的人胃里的馋虫都出来了。
最后还是连晖拍板决定,“吃!”
剩下几人纷纷转头看他。
连晖又补充一句,“只要谁也别告诉陛下。”
几人都觉得他们将军说的有道理,不再客气,走到桌边大快朵颐起来,可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其后陶令仪几乎日日都会往他们这里送些东西。
他们也只能含泪吃下。
好在燕臻始终没有消息过来,他们便也恪尽职守地保护着陶令仪,护住京城的最后一方安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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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
燕臻坐在御案后,闭眸听着底下人的回禀,一条手臂搭在桌子上,从肩膀处蜿蜒下来一道狰狞的刀伤,上面已经清洗过,洒了淡黄色的药粉,边缘处泛着些白色,混着不断渗出的鲜血,很快洇湿了一团纱布。
几个近臣都在底下,担心地看着张医正正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伤口。
燕臻却像是觉不出痛来似的,淡声道:“有什么话直接说,朕没事。”
他的声音平稳异常,让底下难免有些慌乱的臣子也都定下心来。
“回陛下,那陶郁林能够从那院子中私逃出来,在京中少不了有人帮忙,如今臣已经揪出了不少与他暗中勾结的孽党,通通锁在家中待陛下处置。”
燕臻听完,轻声吐出一个字,“杀。”
几个人都并不意外,齐齐应声。
燕臻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撑在桌子上,食指弓起在额前轻敲了两下,“定国公府百年根基,一时还余党残留,朕并不觉得奇怪,能和惠宜长公主勾搭上,也是他的本事。”
“但他没有兵权,没有兵权如何造反?”
“陛下的意思是……”
“朝中的兵权三分,一是在朕这儿,剩下两分在陇南陇右,这两处必定有人与陶郁林有所苟角,还有陶郁州,他曾在陇南为将,如今虽然隐退长安,在军中的威望确实半点不减,此事定要彻查。”
“是,臣遵旨。”
“只还有一点,朕不明白……”
燕臻犹豫着开口,“皇室里姓燕的嫡系已经死的差不多了,燕长风始终是朕的人,陶郁林,他要打着谁的名号登基?”
“他祖上百年忠臣,难道他真的能舍弃这些,不怕乱臣贼子的千古骂名?”
燕臻琢磨着,按在太阳穴上的食指忽然一顿,而后霍的站起身,“给朕备车!”
张医正在旁边吓了一跳,“陛下,您的伤口还没……”
燕臻一把扯过纱布,胡乱一绑就往外冲去,“来人,给朕备车,不,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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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不知何时悄然而至,将整个长安笼罩在安静的黑暗中。
长安城的天气比江南冷上许多,虽然如今都快三月了,可还是有春日的料峭寒意,尤其是在刮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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