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便要往外走,然而走到门外却又稍顿了一下,看向迎面走来的连晖,神色晦暗难明,“朕有事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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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臻走后,陶令仪也并没有睡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尖萦绕,让人难以安睡。
铛铛——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裹挟着风声,在夜景竟然不显突兀,好似淹没在了暴雨之中。但陶令仪仍是悚然一惊,而后又反应过来,想必是燕臻去而复返。
她看一眼安静的小间,没惊动别人,穿着鞋子去开门,“怎么又——”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她看着门外的人,唇齿颤了颤,把后面的话咽了进去。
门外的人倒是一派淡定,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遮雨的斗笠,笑着问:“怎么,不认得阿爹了?”
陶令仪虽是震惊不已,却还是下意识地让开半步,让陶郁林进来了。
陶郁林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窗前的地板上洇着一大片水迹,他不动声色地看了陶令仪一眼,“燕臻来过?”
陶令仪一愣,“阿爹怎么知道?”
陶郁林却没答,他现在分明应当是个逃犯,是被四处追捕的佞臣,可他看上去和从前没有任何两样,神态自然。
陶令仪点上蜡烛,放到桌上,看着陶郁林明显有些清瘦的身形,从前的那些不愉快好像在这时全都忘掉,她忍不住鼻尖一酸,“阿爹,你受苦了……”
陶郁林走过来,拉着她并排在桌前坐下,“我没事。”
说完,他看着陶令仪,“看来,燕臻对你很好。”
陶令仪没想到他会再度扯到燕臻的身上,且这样的语气叫她莫名有些奇怪,一时间竟忘了问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儿的。
陶郁林看着她的表情,似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淡淡道:“怎么,你当真以为,定国公府一倒,我就要跪在燕臻的脚下,认罪俯首了?”
他冷笑一声,又问道:“他在这时候巡幸江南,恐怕也是为了你吧。”
陶令仪不知道该说什么,嗫嚅地点了点头。
对于父亲,她一向只有仰望的份。
“看来,他是真的迷上你了。”陶郁林忽然笑起来,“报应啊,报应,万没想到,他燕臻这么恨我们陶家,最后他的儿子还是要从陶家女儿的肚子里出来。”
陶令仪听了这话,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阿爹……我和燕臻已经并无关系了……”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会出现在这?没有关系他会深更半夜的跑出皇宫来看你?”
“簌簌,你应当也知道如今阿爹在筹划什么,今日阿爹冒险来找你,就是想问你一句话。”
“我和他之间,你会选择谁?”
跳跃的烛火映出一片柔和的光,陶令仪从她的阿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惶恐,惊讶,不知所措。
许久,她才说一句,“为什么,阿爹,你可知道这是诛九族的罪。”
陶郁林并不在意,“陶家的九族,不是早被燕臻杀光了。”
他定定地看着陶令仪,冷笑一声,问道:“看来,你是要帮燕臻了?”
语气里的冷然毫不遮掩。
陶令仪咬住唇齿,忽地起身,扑通一声跪在陶郁林的跟前,“阿爹,女儿实在不懂那皇位有什么好?您争权夺利这么多年,又有什么用?燕臻分明已经答应会放您一马……”
啪的一声脆响,巴掌裹挟着风声掴到了陶令仪的脸上,“不孝的东西!”
“我陶郁林,从来不需要燕臻高抬贵手。”
他说着,一把掐住陶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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