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跟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神情,道:“娘子今天很开心。”
陶令仪看着她,忍不住眉眼间的笑意,“很明显吗?”
阿英点点头,“娘子眉眼间都是笑意。”
陶令仪在酒肆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酒,虽然没有醉,但是此时也有些晕乎乎的,神经不如往日清明,她低低一笑,道:“云禾是我从前认识的唯一一个朋友。”
在长安城,她接触并认识了那么多人,可几乎所有人都是燕臻安排在她身边的,除了许云禾。
最后她能离开长安,也多亏了许云禾。
是朋友,也是恩人。
她如今看着许云禾能够走出过去,重新开始,只觉得欣慰又欢喜。
她心里想着这话,嘴上也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云禾只比我小一岁,早在四年前就该成婚的年纪,这两年才落定,实在是波折。”
“好在她如今过得幸福,看那位陆郎君,一表人才,对云禾也很好。”
原本没有醉,可是越说起这话,好像越是停不了。
阿英不嫌她啰嗦絮叨,只在她最后带着哭腔地重复这话时,忍不住问:“那娘子呢?”
陶令仪一怔,“我?”
“许娘子不是说了,重新开始。”阿英旁观者清,看得很明白,“娘子虽然离开长安这么久了,但是心里还是一直牵绊流连着故土,虽然已经脱离贤妃身份那么久,但好像还是一直把自己当成皇帝的女人。”
“我……”陶令仪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她有些困惑地停住脚步,看向阿英,“有吗?”
“娘子,无论如何开始,总要忘掉过去才成。”阿英给陶令仪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娘子,您别委屈了自己才是。”
陶令仪听完,长久地沉默着,而后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阿英,谢谢你。”
有时候,陶令仪也会忍不住怨天尤人,觉得自己短短二十载的人生实在可怜又可叹。
但有时候,她也会感到庆幸,因为无论如何,她身边还有这些对她永远不离不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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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宅正堂,
许云禾正和陆铖下棋,下人通传,“鹤承郎君回来了。”
许云禾抬眼看向陆铖,轻轻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陆铖无奈地看她一眼,叹道:“你啊。”
说话间,陆鹤承已经抬步走了进来,没有陶令仪这个外人在,一家人的相处也松快不少。
他看着两人悠闲下棋的模样,并不意外,只轻轻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嫂嫂是故意把我扔在那里的,不过就是看我又来打扰你们两个,看我不顺眼罢了。”
许云禾睨她一眼,看着陆铖道:“阿铖,你看你陆鹤承,当才在簌簌身边装得像模像样,一回到家就原形毕露了。”
陆铖如何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笑着附和道:“鹤承也有二十有二了,是个说一门亲事了。”
陆鹤承自顾自地坐到陆铖的旁边,“堂兄,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拘束,如今还不想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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