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听到了什么,他狠狠怔住,好半晌才颤抖地挤出几个字来,“你,你敢!”
两人原本是背身,离得有一段距离,但是不知不觉间,竟越走越近,此时陶令仪就站到了燕臻的眼前。
燕臻个子高,此时微垂着头,视线正好落在陶令仪的脸上。
今日为了赴宴,陶令仪特地化了一层浅浅的妆,漂亮的眉目之间因为盛怒而染上一层暗红,勾人的眼尾仿佛酿满了水光。
但是燕臻知道,面上的楚楚可怜不过是她的保护色,实际上,她的眉梢眼底具是不屈,瘦弱的身量有八成都是反骨。
她是小狐狸,是貌似温驯的小兽,最知道怎么气人,最知道怎么拿捏人心。
燕臻气得头昏脑涨,手指捏在桌角,险些直接把桌角旁凸起的纹饰掰下来。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的坚持很久,最后还是燕臻先忍不住,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道歉,却又拉不下脸,看着陶令仪强硬的视线,心下一动,直接抬手勾住陶令仪的手臂,拉到跟前,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陶令仪先是一惊,骤然睁大了眼睛,她被嵌在燕臻的怀里,拼命地抬手挣扎。
双唇被他衔住,受制于人,陶令仪羞耻得双耳通红,她抬手去打燕臻,他却纹丝不动,直到燕臻想要撬开她的唇齿,再长驱直入,陶令仪毫不留情地咬住燕臻的唇角,像是一头发狠地小兽,唇角很快蔓延出冰凉的铁锈味。
燕臻毫不意外,他闭眼承受着陶令仪给予她的疼痛,双手贴环着她的双肩,默默地等着陶令仪发泄。
等陶令仪发够了狠,松开嘴,燕臻的唇角已经被咬破了皮,隐约有鲜血蔓延。
“松开。”
陶令仪哑声地命令。
燕臻闭着眼睛叹息一声,将陶令仪一把抱起,在她的惊叫与挣扎中,将她轻轻搁在一旁的八仙桌上。
“燕臻,你做什么!”
陶令仪有一瞬间的惊慌。
这个危险的姿势,让她想到了几年前在随王府的马球赛上,她不过多看了马场上的卢七郎一眼,就被燕臻绑着双手按在桌上,没有半点尊严的惩罚了一通。
燕臻似乎也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按住陶令仪想要疯狂挣扎的手臂,“簌簌。”
他低声地唤,而后陶令仪幻想中的让她畏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燕臻俯下人,缓缓贴到了她的额前。
这八仙桌很高,陶令仪坐在桌上,原本是燕臻居高临下的位置一下子反转过来,如今是陶令仪占据上风。
燕臻躬身凑进,如同疯魔一般贴着她的脸颊,每说一个字,唇都会牵扯到边的伤口,勾出一阵刺痛。
但那是陶令仪施加在他身上的痛意,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簌簌,为了你,我已经头破血流了。”他低声道。
“若你想要权力与地位,我可以许你后位,让你以自己的身份,以陶令仪的身份嫁入后宫,这世上只要你想要的,任何我都可以为你寻来。”
“若你想要自由,我也可以让你漫步山野,随便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去。”
“我真的没有什么要求,我只想要跟在你的身边,看着你。”
“我不需要你回应什么,只要你也能偶尔回头看一看我,知道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愿意为你去做任何我从前不会做的事。”
他的声音低哑,不似往日一般流畅好听,更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声线略微颤抖,他哀声道:“簌簌,我真的,真的,已经做了我能够为你做的一切事。”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陶令仪忽然觉得脸颊一热,她倏地一僵,而后下意识地抬手一抹,竟是一颗温热的水珠。
她不可置信地想要抬头去看燕臻,却被燕臻按住,“簌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不惹你生气,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知道,我的心里除了你,再也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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