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仪听到动静的那一刻就撂下筷子起身,抬眼往门外望去,正好对上燕臻幽深的眸子。
他身形愈发削瘦,所站的位置分明离着她们用膳的花厅只有不足十步远,却一步一步走得艰难又有些踉跄。
府中人虽然不知道燕臻的真实身份,但是两人纠缠了这么久,也大约知道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此时看着二人对视却不开口,皆很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偌大的庭院只剩陶令仪和燕臻两人。
桌上的饭菜一筷未动,陶令仪抿了抿唇,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燕臻看着那满桌子的山珍海味,看着落荒而逃的仆从奴婢,缓步走近,矜贵的凤眸不知为何竟有些发红,燕臻颤声开口,“簌簌,我就这么令你讨厌?”
陶令仪从未听过他这般卑微且不自信的语气,不知为何竟一下子想到了那日他在朝阳下舞剑,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如今不过数日,竟然削瘦苍白了这么多。
陶令仪咬了咬唇,道:“燕臻,你何必这么执着?”
“这天下什么样的女子你找不到,为何偏偏是我。”
燕臻也问:“这天下那么多男子,你哪个都愿意以礼相待,好好相处,为何不能回头看看我?”
“簌簌,从前的事,过去了那么多年,你若恨我,大可以一刀了结了我,能不能别这样折磨我?”
陶令仪听着他低低的声音,不禁又些心软,但是转而又硬起心肠,道:“我没叫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此话一出,果然看到燕臻双眸颤了颤,暗色涌出,他低声道:“对不起。又是我心急了。”
陶令仪听着他卑微的语气,不知道从哪生出一股子怒气来,她拉开座下的椅子,转身就走,燕臻一愣,连忙起身去追。
陶令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自觉地越走越快,燕臻似乎能察觉到她的躲避,长腿虽然很快追上,却没有拉住她,只是跟在她的身后。
陶令仪快步回到了房间,几乎没有犹豫地关上了房门,双手狠狠按在门板上,雕花的纹理硌的他掌心通红,她松手,背手贴着门板,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
在燕臻追过来的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她不是在逃避燕臻,只是在逃避自己。
她发觉了自己对于燕臻的情意,却不知道该怎么样继续两人的关系,是继续还是回头。
若是继续,她却控制不住自己对于燕臻慢慢滋长的感动和情意。
若是回头,仿佛又对不起自己离开的这四年,对不起从前她受到的那些折磨。
燕臻大约也能猜到她没有走远,立在门口,声音不大不小,却隔着门板正好传进陶令仪的耳朵,“簌簌,从前那些伤害你记了那么久,一直没有忘。”
“可是我对你的好,你就当真不记得了吗?”
“簌簌,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陶令仪被戳中了心事,双耳一下子涨红,她胡乱开口,“燕臻,你别自作多情!”
燕臻听了她毫不留情的斥责,也不生气,只笑了一下,开口道:“不喜欢,就重新喜欢。”
“簌簌,我知道,那日我在院子里练剑,你其实看了我很久,你喜欢看我舞剑,是不是?”
说完,也不等陶令仪的回答,刷的抽出腰间的长剑,“簌簌,我再为你舞一次。”
陶令仪听到燕臻下台阶的声音,而后锵的一声,应当是燕臻把手里的剑鞘扔了。
紧跟着,燕臻当真在她的院子中舞起了剑。
剑刃破空的铮鸣传入耳畔,陶令仪不自觉回头,顺着门板中间的缝隙,看到了燕臻凌空起舞的身影,他今日穿了一件同那日颜色相似的胡服,手腕脚腕都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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