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燕臻开口道:“我先走了。”
陶令仪一怔,而后打眼看过去,燕臻走近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剑鞘,握着剑走了。
他矮身捡起剑鞘的时候,手腕明显有些浮肿,胳膊也有些晃,应当是下午用力太久的缘故。
分明淋了一下午的雨,他的嘴唇却干涩得像是几日没有喝过水。
临走之前,他只说了一句话,“簌簌,别担心我,我没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
看他在院外舞了一下午的剑,看他颤颤巍巍地险些摔倒,陶令仪都能抑制住自己。
可是看着他此时落寞的背影,莫名的,陶令仪的一颗心像是被泡进醋缸里被人搅过似的,酸软得不像话。
这是不是苦肉计,陶令仪不知道。
可是燕臻的的确确地离开,虽然还没上马车,就晕倒在了连晖身上。
她本以为燕臻近段日子都会在府中养病,不会再来了,却不想,第二日他又到了。
他整个人苍白的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却执拗地看着陶令仪卧房那紧闭的房门,低声道:“簌簌,我不会放弃的。”
陶令仪忍不住开口:“燕臻,你只会苦肉计吗?”
燕臻似乎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开口,愣了愣才答:“对你,我总是没有办法。”
第82章 回去
“对你, 我总是没有办法。”
听到这话,陶令仪忍不住开口,“从前, 你不是有很多办法吗?就算我拒绝你也能够让我改口,就算我不情愿你也有办法让我心甘情愿。”
她言语之间不免带了淡淡的讽刺, 燕臻如何听不出来, 他沉默半晌,才点头承认,“这是我的报应。”
说完,他如昨日那般,再度拔出剑, 陶令仪抢先开口, “燕臻,我不喜欢看你舞剑, 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燕臻手腕凝滞, 而后将剑插/回剑鞘,哑声开口, “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骑射, 喜欢马球?”
“可是这里地方有些小, 要不, 你跟我去马球场, 我只打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见陶令仪不出声,燕臻明显有些慌, 他说:“你若不喜欢这些, 我背书给你听, 簌簌, 我知道你喜欢读医书和游记,曾经你搁在书房,做好标记的那些书,我都看过了。”
“你没有看的那些,我也看过了,我背给你听,好不好?”
说完,他也不管陶令仪是不是答应,缓声背了起来——
“①申三月十四日 自宁海发骑骑马出发,四十五里,宿岔路口。其东南十五里为桑洲驿,乃台郡道也;西南十里松门岭,为入天台道。”
“十五日渡水母溪,登松门岭,过玉爱山,共三十里,饭于筋竹岭庵,其地为宁海……”
“丙辰岁,余同浔阳叔翁,于正月二十六日,至微之休宁。出西门。其溪自祁门县来,经白岳,循县而南,至梅口,会郡溪入浙。循溪而上,二十里,至南渡。过桥……”
“西北一溪自分水关,东北一溪自温岭关,合注于县南,通郡省而入海。顺流三十里,见溪边一峰横欹,一峰独耸。余咤而瞩目感到吃惊而注目凝望,则欹者幔亭峰,耸者大王峰……”
……
他背完一篇,又接着背下一篇,声音微哑,却让人不自觉地听入了神。陶令仪有的看过,有的没有看过。
往日,她只要看着这些游记,就会生出几分向往来,可是此时听着燕臻此时徐徐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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