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仪看到他们的时候,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还是宋宛先一步跑过来,一把抱住了陶令仪,“蕙姐姐,是不是你?”
宋宛如今也是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身量比从前高了不少,以前她的身高只比她的腰身高不了多少,如今却已经只比她矮上半个头了。
陶令仪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虽然许久未见,可是仿佛从前相处过的时光就在眼前,“宛,宛儿……”
唤她名字的时候,竟有些张不开嘴。
宋宛眼泪汪汪地抬头与她对视,“蕙姐姐,果然是你。方才用午膳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可是哥哥却说不是。”
她说完,摸了摸眼睛,有些得意地看向身后的宋寓,“哥,你看,我就说说蕙姐姐吧。”
宋寓却还在街对面傻站着,整个人僵直的好似一块铁板,他看着陶令仪,张大了嘴巴,却半晌没有发出半个字节。
直到陶令仪搂着宋宛对他温柔一笑,宋寓才刚回过神来似的,快步走过来,他抬起手,似乎是想要向陶令仪行礼,陶令仪却先一步按住他的手臂,“宋郎君,还是叫我蕙娘吧。”
“蕙……蕙……”
陶令仪笑了笑,也不再勉强,她看了看街上的人来人往,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宋寓还未说话,宋宛便回答,“我哥哥如今在这里做官,姐姐,你还不知道吧,当年科举,我哥哥考中了呢!”
昌平县虽然地域不大,位置却即位重要,守着燕山塞要,可见宋寓在朝中颇有前途。
陶令仪笑了笑,说:“那么宋大人,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一坐?”
宋寓听到这声类似于调侃的宋大人,双耳微红,道:“您折煞我了。”
因为陶令仪住的是客栈,所以最后几人还是去了宋宅。
宋寓如今的官职是昌平县的县令,若是居住的宅院,其实是和县衙连着,院落不算大,可是明显比之前在旬阳县的时候精致舒适了许多。
宋寓引陶令仪到花厅上座,随意找了个理由将宋宛支开陶令仪给阿英递了个眼色,阿英立刻会意,很快便退了下去,陪着宋宛去玩儿了。
于是,花厅内便只剩下宋寓和陶令仪二人,宋寓连忙对着陶令仪拱手鞠了一躬,“臣参见贤妃娘娘。”
陶令仪温声道:“宋郎君,贤妃娘娘早已仙逝,你何必如此?”
宋寓听着她淡淡的语气,再联想到近两年十分反常的陛下,不由得猜测道:“娘娘您,又是逃出来的……”
他这一句话,一下子让陶令仪回到了几年前似的,她忍俊不禁,看着宋寓点了点头。
宋寓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是有些担心地开口,“那陛下他……”
陶令仪点了点头,“他放我离开的。”
听到这话,宋寓是当真怔住了。
当年燕臻亲自来旬阳县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就算后来在宫廷之中,也要拼命彰显二人的关系,更不必说这么多年,陛下为了那位贤妃娘娘,到底蹉跎了多少年。
几年前的时候,他还在长安翰林院当差,那时候他也时常有机会见到陛下,可是陛下却除了理政之外,一直把自己囚禁在紫宸殿里,听人说,他整日整日地都在画贤妃娘娘的画像。
还有人说,陛下那般拼命,那般勤勉,其实是早生死志,想要追随那位早逝的贤妃娘娘而去。
宋寓在对于贤妃早逝只事的震惊、痛惜之余,又多了几分对于陛下的敬佩。
因为他自问自己是不能做到这般地步的。
尤其,那个人还是皇帝,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那副模样。
可是如今,已经早逝的贤妃就站在他的跟前,且告诉他,陛下知道她没有死。
那这些年的控制后宫,又是为了谁?
宋寓疑惑,又忍不住想到近来民间所传的立后之事,心里不免胡思乱想起来。
陶令仪看着他始终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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