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摞成小山高的折子推给燕臻,尽数把烦心事都留给燕臻,她这个新娘子反倒逍遥了起来,每日看书弹琴,没有半点待嫁之人的焦愁。
一月初,燕臻果然如他先前所说的那样,将陶令仪送到了窗外,说是作为她宫外的娘家,日后出宫,也不至于无处可留宿。
陶令仪原本以为,他只是随便找了一处宅子算作她的郡主府,可直到她带着阿英走下马车,才发现,燕臻给她的这一处宅子,竟然是晴方园——
她和燕臻在这里恩爱,争吵过的地方。
陶令仪顺着垂花门走到自己从前住过了小院,里面的布局和从前一模一样,春日缤纷的花瓣铺满了整个院子,就连墙角的蔷薇架都如出一辙。
陶令仪摆着花瓣走过去,轻抚着还未开花的蔷薇,眸光打量着这座不大的院子,竟有一颗的恍惚。
大抵是因为,她已经和燕臻重新开始了,从前的许多不愉快都被他刻意淡忘了,此时她立在这里,想起的竟是两人之前难得的和谐时光。
有时她坐在秋千上小憩,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醒来时,经常会看到燕臻的身影,他有事斜倚在廊下,有事就坐在不远处的石桌前,安静地看着她。
若是一开始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好了,两人当真是青梅竹马,表哥表妹。
又或者,当时她如爹爹所愿,嫁入东宫,没有那些意外发生,那时候的燕臻,又会如何?
如果她真的一早就嫁入了东宫为太子妃,燕臻会如何?他会如现在一般,爱上她吗?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陶令仪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最后还是薛呈的声音将她扯回,“娘娘……”
“娘娘……”
陶令仪一愣,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薛呈禀报道:“娘娘,陛下已经派了五十名金吾卫保护在这院子的周围,但是您放心,只要您不出声吩咐,他们是绝对不会现身打扰。”
“嗯。”
这些燕臻临行之前都和她说过,因此她并不意外。
薛呈又道:“陛下说,娘娘近一个月来可以随意离开,但是最好不要离开长安城,也最好不要在外住宿。”
这些就算燕臻不说,陶令仪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长安,大婚将至,再没有别的什么事能比这个更重要了。
“还有一件事,陛下说,这一个月您独居此处,怕您无聊,特意为您找了一个说话的伴儿。”
这一桩燕臻倒是没提,陶令仪讶然地挑了挑眉,而后便见薛呈抬了抬手,朝外面做了个手势,一个女子从月门处小跑着奔过来。
“簌簌——”
陶令仪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云禾……”
许云禾穿着一件浅绿色的罗裙,亭亭玉立,比春天的第一株柳枝更鲜嫩漂亮。
她扑到陶令仪的怀里,与她拥抱着,“簌簌,好久不见。”
自从陶令仪离开凉州之后,两个人便只见过一次,后来陶令仪到处走走停停,和许云禾也只有书信来往。
上个月,她还特意给许云禾写了信,想请她回京参加自己的婚礼,可是没有收到回信,她便以为许云禾不会来了。
许云禾忍不住摇晃她的胳膊,“傻簌簌,你成亲这样大的事,我怎么会不回来?”
陶令仪还惦记着那封信,“我可记着,你一直没有给我回信。”
许云禾挽着她的胳膊,亲昵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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