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诈的战场。
他无数次以为自己即将踩入深渊,带累这霍家经营多年的心血倾覆。
又无数次险险躲开敌人射来的箭矢,或侥幸未伤,或带伤下阵,又捱了一场战役。
在那段日子,霍焱深刻认识到什么是‘财帛动人心’,什么是‘利益至上’,什么是‘有百分之百的利润便敢践踏一切法律’。
瞬息万变的商场上,上一秒可以是至交好友,下一秒可以刀戈相向。
最惊险的时候,他一个月出了六次车祸,走在路上都要小心‘熊孩子’高空抛物。
阴谋阳谋,明面打压暗下杀手。
霍焱那一年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极限高压带来的,是一个与过去青涩做了彻底切割的霍焱。
他忘记了霍家安。
或者说,是忘记了那个会站在霍家安身边,眼里只看得到霍家安的——沈幼桑。
沈幼 桑
在霍焱还不是霸总的时候,他忘了自己是哪一天上课走神,无意中在本子里写下了这三个字。
沈幼桑。
是大他两岁,却跳级跳成大他三届的学姐。是住在他家隔壁,却只有在霍家安寄居时才会频繁上门的邻居。是清冷孤高,却成为全校追捧又不敢妄议亲近的女神。
但霍焱从未想过,这会是他走神时情不自禁写出来的对象。
情不知所起……
从前无意中看过的词不打招呼闯入脑海,那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别墅区小霸王咻地变了脸色,匆匆将纸撕下揉成一团,在抬手要扔进垃圾桶那刻莫名顿住,迟疑之后,颇有心虚地张望了四周,然后若无其事趴下,抬手的手放下伸进校服口袋,掌心浸出了汗渍。
情不知所起
情不知所起
那天这五个字犹如魔咒一般在脑海循环播放。
霍焱试图驱赶,却无论如何也驱赶不走。
他起了恼意,回家便把自己关入房门扔出那团被汗渍浸得皱巴巴的纸。
“够了!”
他颇有些可笑地对着纸团发泄。
但最后,那张被握了一整天还带着温度与汗渍的纸团却重新回到了案桌上,拆开,平铺,轻压。
[沈幼桑]三个字唯能清晰辨认的,只余一个[沈]。
被蹂y躏被浸湿的字团潦草无状,仿佛是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晕染了泪意,委屈询问他为何这般欺负她。
“彭!”
似有一木仓打在心上,霍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似恍惚地看了这皱巴巴地纸张一夜,又似做了个沉沦靡丽之梦,梦里春闺,恍若人间隔世。
翌日清醒过来,看到床上的痕迹更觉震惊、羞愧、亵渎、自厌。
种种情绪萦绕心头,让霍焱再不敢直视这张纸,慌慌张张不知给塞到何处去。
后来发现找不着时,霍焱还在家里色厉内荏大发脾气,生怕满腔心事被人发现,又暗藏无法言说的期待。
现在想想,当时那种仓惶又期待的情绪真是可笑。
宛如皎皎明月高高在上的沈幼桑,怎么会将目光投放在他身上呢?
哪怕她真的发现他那时不敢言说的心意,怕也不会有一分侧目一秒留恋。
于她而言,他和别墅区里学校里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
是学弟,是邻居,是随意什么身份,都不会是她爱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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