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意识消失前听到的声音原来是她的幻觉吗?
眼泪瞬间掉落下来,沈幼桑无法抑制地蜷缩身体痛哭,为什么啊,为什么是个幻听,为什么不能让她得偿所愿呢?
她只是,只是想见到他,再见他一面而已啊!
“桑桑桑桑,别哭,我在这呢,桑桑,做噩梦了吗?别怕。”
沈幼桑身体一僵,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
死寂的心怦怦跳动起来,她攥紧掌心,想要转身又害怕转身——这是真的吗?这不是梦境吗?真的是他吗?
“哗啦啦!咚!”
身后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人砸在地上的声响。
沈幼桑心一跳,再无法克制回过头,便看见身旁也摆放着一张病床,病床上的被单被掀开,输液管垂落下来。
视线往下,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右腿打着石膏,手背插着针管,此时输液管因忽然掉落而涌起一段红色。
然而跌坐在地上的男人却并没有注意,他仰起脑袋,额头缠绕的绷带还隐约可见一些红色。
“桑桑,别哭,有我在呢。”一边说一边努力着想要站起来。
“家安……”
沈幼桑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弯腰伸手触摸过去,掌心贴上肌肤,一瞬间的凉意过后便是温热,她一寸寸地触摸,脸颊,嘴唇,鼻翼,眉毛,额头……最后是那双眼,那双宝石般深邃明亮的眼,那双装满了担忧的眼,那双倒映着她的眼……
“家安!”
沈幼桑猛地跳下床扑过去,死死抱住他,“是真的,是你,是你!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终于肯让我见到你了家安……”
“是我,是我,我在呢桑桑,别怕别哭,做噩梦了吗?没事的,醒过来了,别怕,我在呢。”
是,是噩梦,是一个可怕至极的噩梦,是一个再也不愿意回想的噩梦。
沈幼桑抱紧了失而复得的爱人,眼泪簌簌落下,六年时光,两千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她终于得偿所愿。
她只想抱紧他,再抱紧他,如果只有这一面可见,那她将永不放手,愿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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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蒋双双着急地走来走去,晃得人心烦意乱。
“坐下。”霍焱皱眉,不想看她在面前晃动。
蒋双双嘴一扁,“表哥,你越来越凶了!”
这些天,跟变个人似的,天天板着脸,动不动皱个眉头,看得人都害怕。
“我就是担心家安哥和桑姐姐嘛,好多年没见他们了,又说出了车祸,坐飞机还得带着医疗团队才能出发,那得多凶险呀!”
“还有二十分钟,坐着等。”霍焱干脆利落结束话题。
蒋双双:……
蒋双双只好闭嘴坐下,不敢再去撩虎须。
虽然前段时间焱表哥也很凶,但是气场哪有这些天来得可怕。
难道是那些狼子野心的人闹得太厉害,才让焱表哥变成这样的?
这么一想,蒋双双的不开心又化为对自家焱表哥的心疼,哎,都是舅舅走得太突然,家里没了顶梁柱,霍氏集团就变成了一团香肉,那些不要脸的都想来啃两口。
她妈跟她说让她没事多关心自家表哥,但也不要烦到表哥,看表哥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那她还是安静点吧。
就是时间过得好漫长啊,二十分钟有这么久吗?家安哥和桑姐姐怎么还不出来。
霍家安那日在电话里说要马上赶回来,但真正操作起来还有些麻烦,一方面是他和沈幼桑的身体状况还没达到出院标准,要坐飞机还得安排医疗团队协助;另一方面是私人飞机回国的泊机坪不像国外那么容易申请,需要经过的手续多,他也是废了一番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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