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伯爷此时感觉他简直心力交瘁,恨不能直接晕过去算了。
这才不声不响的把儿子过继出去,赶明儿老夫人就跟那孽畜搬出伯府,叫同僚如何想他?叫圣上如何看他?叫军中将士如何待他?
他都能想到日后被人戳脊梁骨骂无耻小人的场景了!
正欲开口阻止,便听老夫人接着道:
“你是庆城伯,这伯府早该是你来当家,有我在,你行事终归要多几分顾忌。”
这话简直戳到荣伯爷心坎儿最隐秘柔软的地方了,这些年外人羡慕他运气好,一个生母不详的可怜虫凭空继承了偌大伯府,先帝和今上又看在他父兄的面上,对他多有照拂,可内里的苦有谁知?
从娶妻生子到军中任职,乃至寻常一言一行,没一样是他能做主的!本以为老侯爷没了,他终于能挺起腰杆儿活的像个人了,谁知老太太即便不出椿龄堂一步,依然有法子叫他在军中灰头土脸。
他都四十岁的人了,头上还压着一座又一座搬不动移不开的大山,压的他日日夜夜喘不过气,他不想自己当家做主吗?他做梦都想啊!
于是所有的顾虑在老太太这句话后,便都可以放在一边,躬身道:
“既然此事乃母亲所愿,孩儿不敢违背,且请母亲捎待几日,叫孩儿为您寻一处好宅子,好生布置,也叫您住的舒心。”
老夫人被舒朗扶着,二人缓缓从他面前走过,那声音清晰的传进他耳里:
“不必了,隔壁空着的宅子是早年先帝特意赐给你大哥的,内务府年年派人修整,里头下人都是现成的,我们直接搬过去就成!”
这下不仅荣伯爷惊讶,便是荣柳两家在场之人全都惊住了。
要知道隔壁那宅子光看占地,就是两个庆城伯府大,近二十年来,年年都有内务府官员亲自带人去里面修整,单是每年抬进去的珍宝古玩便车载斗量,好些东西即便五公主的百宝阁也十分眼馋却不能得。
如此宅邸,却连个正儿八经的牌匾都没有,说那是全京城最神秘的地方也不为过。
不是没人打过那宅子的主意,可最后都不了了知。京中有人传言,那是先帝用来金屋藏娇之所,女方身份多有不便。坐落在庆城侯府旁边,有叫庆城侯这个老部下帮先帝照顾的意思。这算是比较靠谱的说法。
坊间传说更是五花八门,百姓脑洞大开,说什么的都有,从神秘天象到与人偷情,简直叫人大开眼界。
但从未有人想过,那宅子竟是先帝赐给早逝的荣轩的,叫人年年修缮,好似那孩子还在世一般,即便到了当今手上,这种维护也从未断绝。
即便先帝已不在,他对荣轩的这份疼爱,也叫在场之人心惊,同时也叫他们恍惚忆起,那是个多么叫人惊艳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舒朗:我新爹如此牛皮,是我没想到的。
第21章 我被上学
老夫人雷霆手段,出了祠堂便打发舒朗亲自带人去给隔壁宅子挂匾额,匾额是从老侯爷生前的书房内搬出来的,上书“荣宅”二字,虽不犀利,却自有风骨,舒朗一瞧便知是老侯爷生前练了许多遍方有如此好的效果。
瞧着舒朗欢欢喜喜带人离开,老夫人又令人着手搬家,椿龄堂的下人听到命令好似并不惊讶,井井有条的行动起来。
舒朗忙完后眼尖的发现,很多东西都是早早整理好,就跟等着这天的到来似的。
老太太才是这府里头一份儿的清醒人。
搬家一直持续到半夜,下人忙碌往来,两座宅子灯火通明,火光照亮了整条安庆街,出了这般大事,今夜荣伯府内从上到下无人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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