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的话,确实会继续和前头生的孩子往来,每年给予一定数量的银钱以做扶持也很正常。
可这伯府还有何家产分给柳家女一半儿?倒是有一屁股债可以分!以此换取柳家女和离后继续帮你养孩子?
让不知情的外人听了,还得夸赞荣桥有情有义,乃大丈夫是也!
空手套白狼也不是这么个套法啊!这是还没放弃坑柳家女嫁妆的打算呢!
老太太困惑的眨眼。她和老侯爷虽不待见荣桥,但也没亏待过他,给他请最好的先生,读了那么多圣贤书,物质上也尽够,怎的他还是长成了他那满腹算计的母亲一般模样?
厌恶的偏过头,吩咐管家:
“伯爷若是不会好好写,你便亲自拿了他的手写,我记得你最擅长临摹别人笔记,想来这对你不难。”
老太太的意思是叫管家握着荣伯爷的手写。
荣桥却以为老太太想叫管家砍了他的手,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深信这种事老太太绝对能做出来,吓的面色苍白,跌跌撞撞回到桌旁,嘴里念叨“我写,我现在就写”,手里握着笔抖抖索索,好半晌都无法平稳的落下一个字。
他这幅模样,旁人不明所以,原以为他不会轻易妥协,还有的扯皮呢,谁晓得这是抽了哪门子风?
只老太太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朝刘嬷嬷翻了个无语的白眼儿。
就这胆子。
丢人。
丢了大人!
柳寄雨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一切尘埃落定,伯府的事舒朗不便继续掺和,和柳家几人表示了祝贺后,欢欢喜喜随老太太一道儿回了隔壁。
今晚对安庆街来说又是一个不眠夜。
上次两府灯火通明,人流如织,还是舒朗与老太太首次打开荣府正门搬家。如今不过半年光景,庆城伯府再次通宵达旦,竟是柳家人连夜帮他们家和离的姑娘搬嫁妆。
听到动静前来查看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打听清楚详情后,好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有心想问:“这庆城伯府是什么龙潭虎穴吗?你们一个个的连夜搬家,连等到第二日一早的功夫都不愿意?”
“龙潭虎穴?烂泥沼泽还差不多!”舒朗坐在主院屋顶吹风,十三皇子不知打哪儿听来的消息,趁着傍晚宫门还没落钥之前跑出来凑热闹,有感而发问了和指挥使相同的问题。
“原来这就是无条件支持十一哥的下场啊,也不知明日事情传来,那些吹嘘十一哥是小贤王之人,还敢不敢堵上身家帮他度过难关咯!”
他这人是真爱凑热闹,可一般都远远瞧着,从不自个儿往里钻。看似和谁都能聊上几句,见了面亲亲热热好似一家人,实际上满京城就只亲近太子殿下一人。
这点舒朗瞧的清楚,十三皇子也知道舒朗知道。
两人瞧着隔壁府门前隐隐绰绰的人影良久,十三皇子打个激灵,换了个仰躺姿势,瞧着头顶星空感慨道:
“若是再来壶酒,对月而饮,酒意微醺,做首感怀世事无常的酸诗,咱两的境界瞬间就提升了,说不得祭酒知晓后能感动的落泪。”
两只菜鸡,是你能喝还是我爱喝?
舒朗不客气的问:“叫梨满给你来一碗南瓜粥要不要?”
眼下可是他亲生爹娘和离的大好日子,他忍住没放炮仗大肆庆祝已是极限了,还对酒浇愁,感怀世事无常?做什么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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