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失笑:
“您也瞧见了,我这人没甚大志向,心思全用在吃喝玩乐上,说好听了是小孩子心性,说难听了是胸无大志。于殿下而言,我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于我而言,殿下她并非我良人。”
“又有何强求的必要呢?累人累己。”
老爷子见他说的认真,仔细打量片刻,确定他说的是真心话,终于放下心来,用力拍拍舒朗肩膀,挥手赶人:
“行,拿得起放得下,是我柳恭敛的好外孙!改日外公亲自上山去给佛祖上柱香,谢谢他老人家保佑你们兄弟二人没学了荣桥那王八蛋一身小人德行!去吧,莫叫你娘等急了。”
临了,还不忘亲自动手,用帕子沾了酒给舒朗手腕和耳后抹上,叮嘱道:
“先这样在你外祖母跟前晃一圈儿,再转弯去你娘院里,懂吗?”
那可太懂了,做戏做全套,背锅背到底,他外祖父是一点儿不给自个儿留后患,老奸巨猾着呢。
舒朗今日前来,主要目的便是陪他娘柳氏去寺庙上香祈福,行至他娘未出阁时居住的院子时,发现人已经穿戴妥当,一副随时都能出发的样子。
舒朗见她气色红润,步履从容,身边伺候之人面上带笑,便知她过的很好,没被人为难,放心下来半玩笑半撒娇道:
“都怪外祖父,一大早拉着我饮酒谈心,耽搁了时辰不说,我还被外祖母好一顿埋怨,说我跟外祖父两成日没个正形的凑一起尽叫她老人家操心了,您说我冤不冤?”
柳氏只稍一想便知父亲与儿子玩得什么把戏,也不戳破,连哄带催:
“回头叫你外祖父给你相看个好人家的姑娘做媳妇儿补偿你行不行?咱们趁着凉快上山,免得日头毒起来赶路遭罪!”
就为这句话,舒朗直到了半路,还在马车上跟他娘理论:
“外祖父的眼光行不行啊?我可不想要个成日拿棒槌追着我揍的夫人!夫人说啥是啥,在家连个反驳的意见都不敢提。还管东管西,这也不准,那也不行,规矩多到没边儿。夫人一生气,我说话是错,不说话也是错,就连喝口水也是不关心她的证据。太遭罪!”
被夫人追着揍就算了,还能勉强挽尊一句“此非惧内,实乃尊重夫人也!”关键是外祖父他想过反抗的,且尝试反抗过,结果被他夫人毫无悬念的用武力镇压了!
简单来说,就是他压根儿打不过柳老夫人!
舒朗不敢想他有一个比他彪悍,比他更像男人,武力值超高,一拳能打他三个的媳妇儿是怎样一种场景。
这话叫柳氏乐了一路,等到了山上,柳氏瞅了一眼在前头不停和寺里相熟和尚打招呼的儿子,小声跟姜嬷嬷道:
“你说以前咱们怎会认定他对五殿下情根深种?”
这压根儿就是还未开窍,没咂摸过男女情滋味的呆子才能说出的话!
姜嬷嬷也跟着乐,扶着柳氏迈过门槛儿,同样小声道:“二公子生性单纯,一生不知愁滋味也很好。”
这话不知拨动了柳氏哪根琴弦,情绪忽然低落下来,行至大雄宝殿前,抬手招呼儿子过来,耐心道:
“娘待会儿要为你大哥祈福,愿他能得一美满婚事。你此刻且与娘说说,你想寻怎样的媳妇儿,娘也一并为你求了。”
看来荣舒堂的决定柳氏也是知晓的,依照柳氏的办事效率,眼下应该已经着手帮大儿子相看人家了。
柳氏怕儿子出口又是混不吝的话,还特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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