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的纨绔程度给震惊到了。
能达到这要求的,满城除了守备府还有哪儿?你咋不直接让守备搬出来, 你住进去呢?傲慢又有恃无恐的纨绔见多了, 干点儿啥不好,偏要把人摆使团里, 这不是纯纯的搅屎棍吗?想不通啊!
几位边境官员将疑惑的视线投向正使, 想寻求一个答案, 便是烈火国使团内此时也有人悄悄支棱起耳朵。
正使大人只好苦着脸去给人家当地官员赔罪,用一副“你懂的”语气道:
“荣二公子深得陛下宠爱, 陛下特许他随我等一道儿出来长长见识, 这一路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 好不容易能有个修整的机会, 自是迫不及待了些,可心是好的,并无恶意,几位见谅, 见谅啊!”
就差没明晃晃把“关系户惹不起, 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句话直接贴脑门儿上。
正使见对方听罢, 颇有些不以为意的意思,环顾四周,一咬牙,在对面官员耳边嘀嘀咕咕一阵。
只见那官员面上先是不可置信,疑惑,随后变为惊讶,隐忍,憋屈,最后归于无奈。
直到双方露出同款难兄难弟的表情,负责接待的官员隐晦的朝舒朗马车投去敬而远之的眼神,三方人马成功汇合,欢欢喜喜向驿站而去。
而后舒朗的马车里便传来了摔打东西和不甚清晰的怒斥声。
正使朝前来迎接的官员使了个眼色:“我没说错吧?”
边境官员回以同情的眼神:“今儿多谢老兄提醒!回头到了驿站还得老兄多在二公子跟前美言几句,不是咱们不想满足他的要求,实在是烈火国使臣在场,关系重大,轻易不能叫人进守备府。”
“好说好说。”
“客气客气。”
这边双方因为舒朗的存在,一时间相处更加融洽了几分,马车内舒朗弯腰捡回铜手炉查看一遍,满意道:
“这不比摔茶盏有用多了,是吧常大哥?”
说完又摸出小本本记了一笔,为了陛下的大业,他已经牺牲太多,将来务必要让陛下全部知晓。名声不好没关系,好处实打实给足就行。
到了驿站,即便有常卿大人从旁好言相劝,都没法儿叫舒朗的脾气有所缓和,他坐在马车上说什么都不下去,指着驿站门口挑三拣四道:
“这是人住的地儿吗?又脏又破,还一股味儿,多看一眼小爷都嫌伤眼睛!叫你们驿丞过来,地上都给小爷铺毛绒毯,屋子里外打扫三遍,单独熏香,动作麻利点儿!”
说着从袖口摸出几张银票随意塞给外头站着的差役,不耐烦道:
“不就是钱吗?小爷有的是,把小爷伺候好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驿站因为他大把撒出去的银子,瞬间热闹起来,下头人可不管来人是不是纨绔,谁给银子谁是大爷。大爷的要求,说什么都得圆满完成。简而言之,舒朗手里的银子,他们赚定了,就喜欢这种人傻钱多的土财主!
在各方一言难尽的眼神中,舒朗背着手,踩着软绵绵的地毯,溜达进了装饰一新的客房,关上门前还不忘招呼在院中和正使说话的,可怜的常卿大人:
“常大哥,今晚我有佳人相伴,不想听你讲山精故事,你去别处找人歇一晚吧!”
常卿和正使:“……”
这是演上瘾了?
常卿一脸憋屈道:
“是,那就不打搅二公子雅兴了,今晚我会将故事再润色一番,回头好叫二公子听着不至于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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