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说话,啥气势都没了,四仰八叉躺在榻上, 任由舒朗把脉,嘴上还不闲着:
“太后那老妖婆现在恨不得把琅树大夫拉出来鞭尸, 即便容貌恢复到双十年华,也抵消不了她想要再弄死你一次的决心,你可别随便往她跟前凑, 真叫她看出点儿什么破绽, 我都不确定她能做出什么事来。
回头你催一催使团那帮家伙们,让他们差不多得了, 为了每年到底交易八百匹还是六百匹良驹的事情都能吵上三天, 这要放平时我自然由着下头人吵, 可今时不同往日,我得尽早关起门清理乱局。”
舒朗收起脉枕, 理好衣角, 好奇问他:
“我还以为你会等继位大典后动手呢。”
最起码那时候更加名正言顺。
二王子嗤笑一声, 缓缓起身, 衣衫大敞,很是放荡不羁,似笑非笑很有几分邪性道:
“弑父杀兄的事情本王都做出来了,还在乎这点名正言顺吗?本王只想今早消除隐患, 送暗处的人全部下地狱!”
看来不用使团留下来观礼了, 舒朗心里算了下时间, 忍不住长长叹口气。
二王子便问他:“这是何故?”
“怕是赶不上我母亲与安乐侯的婚礼了。”
母亲柳氏与安乐侯的婚礼,是舒朗出京前钦天监便算好的良辰吉日,宗室劳苦功高又德高望重的大龄光棍儿安乐侯成婚,礼部掐着日子紧锣密鼓准备大婚一切事宜,说起来就在半月后了。
对于支持母亲再嫁这回事,其实二王子与舒朗有相同感受,只不过二王子的母亲作为王后是没法儿改嫁的,若不然他真想效仿荣二,亲自为母亲挑一个合心意的夫婿,送她出嫁。
转念一想,二王子又觉得嫁不成也好,不就是男人嘛,回头叫人为母亲选些乖巧听话会哄人开心的面首养着也是一样的,说不定没有夫家的一堆杂事等着处理,母亲还更快活些呢。
舒朗不晓得他一句话叫二王子脑内策马奔腾想了许多,见时间差不多,与他大致说了王后病症,又留下方子便自行出宫去。
自然,这次也不例外,从宫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串儿宫人手捧二王子赏赐的宝贝,招摇过市回了驿馆。谁叫他是二王子一见如故的好友呢,没办法,运气好会交朋友呗!
可这朋友并不是真朋友,真到了利益面前友情还能剩几分谁都说不好,离开前,舒朗想了下还是亲自见了一回陆明曼。
陆明曼生的柔弱,行事却干脆果决,见了舒朗行的也是男子间的拱手礼,感谢了舒朗之前的多番帮助后,开门见山问他:
“二公子寻属下来所为何事?”
舒朗站在临街窗口眺望国都逐渐恢复生机的街市,偏头想了下,提醒她:
“许贵人不知琅树身份,自然对你越加信任。可二王子秦允不同,他以及镇国大将军府一脉,对你的出身心知肚明,之前事出有因对你出现在许贵人身边视而不见,往后就不同了……”
明晃晃的景朝探子,他们留陆明曼在许贵人身边不过是向景朝表明态度罢了,两国互相安插探子乃寻常之事,往后陆明曼由暗转明,行事会更加艰难。
“你自己多加注意。”
陆明曼点头,站在舒朗身边,两人望着窗外,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好半晌陆明曼开口:“大公子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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