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吗?”
舒朗没精打采的翻个身,背对着梨满,闷闷道:
“当然收拾啊,小爷我是去赴任的,又不是去受苦的。”
梨满琢磨着这话有理,且公子少说得在泉州那地方待满三年,之前准备的很多东西都得有所变动,还得抓紧时间去外头打听一下泉州那边的风土人情,提前有个应对。
小院里又掀起了新一轮的忙碌,所有下人脸上都洋溢出与有荣焉的笑容,毕竟自家小爷出息了,他们做下人的出去了也跟着面上有光呢!
唯独舒朗这个做主子的,计划无端被打乱,辗转反侧,无所事事,心里难得有点说不清的迷茫,正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就听下人禀报,闻铮和章明孝上门拜访。
舒朗一个鹞子翻身,一下来了精神。
“今儿如何从国子学逃出来的?”
前段时日京中局势混乱,两人被家里长辈塞进国子学,身边小厮日夜看守,不叫离开国子学一步,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清心寡欲。
舒朗前两日还特意提了好酒好菜去国子学与这二人道别。
闻铮一脸的喜色,听舒朗这般问,嘴角差点儿咧到耳根子上去,大喇喇道:
“这不是终于出狱了嘛!”
舒朗挑眉。
章明孝咳嗽一声,放下茶盏,低声解释道:
“我们家中长辈也晓得我们志不在科举,这回在市舶司给我们寻了个职位,叫我们去那边磨磨性子,长长见识。”
闻铮可没有章明孝的沉稳,喜滋滋道:
“这不是听说陛下特意下旨叫你去那边做监官吗?怎么说守光你往后都是兄弟的顶头上司了,今儿先来和你这个上司套套交情呗!”
舒朗心说这可真是彼之蜜糖吾之□□,市舶司那边的利益,已经大到让贞静公主可以把一向体弱的小儿子章明孝都送去那边占位置了吗?
还有闻铮这小傻蛋,他家一向可是走的清流路子,即便他兄长,和章明孝的妹妹结了亲,也无人质疑他家改投了权贵。
这样的人家,对市舶司也动心了?
那里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时候可没人把闻铮当个小纨绔看待,只要一脚踏进去,就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
闻铮见舒朗沉思,凑到他跟前神神秘秘道:
“你还不知道吧?这回国子学咱们那个小社团里,一并要去好些人呢,虽然都是不入流的小职。
总归来说,大家往后又要跟着你这个老大混了,都挺开心的,来之前他们还叫我代他们说一声呢!”
舒朗闭闭眼,心头乱糟糟的。
社团里那些人都是什么出身,舒朗心里一清二楚,紧凭那些学生的家世,是没办法这时候在市舶司占个位置的,还一占就好多位,即便是不入流的小职。
这一切都是谁安排的?
舒朗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又摸不准那人这般做的用意是什么?
只能背地里感慨一句,皇家人的心,都脏啊!
这头才偷偷骂了人家,转眼出发这日,太子来为众人送行。
到了舒朗这儿,人还特意问了一句:
“可怨孤?”
舒朗瞧着他新婚燕尔,满面春风的得意样儿,给了他一个幽怨的小眼神,心说要不换你来体会一下?
太子被逗的哈哈大笑,似乎他这些日子总是很爱笑,即便下头人办事不利,他也不似往常那般疾言厉色,只温声叫对方下去想办法补救。
可就是这样,下面人对太子愈发敬畏了,觉得他颇有些深不可测的意味。
十三跟在太子身边朝舒朗挤眉弄眼,太子很贴心的给他们两留了道别时间。
十三将一个包裹递给舒朗,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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