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紧要。 林郗找了几个房间,找到了秦沅那里。 那个房间里,和别的地方稍微不同。 秦沅一个人坐着,他就坐在沙发上,目光微微垂落,面孔显得相当平静。 似乎四周的喧嚣和亢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似乎擂台上的暴力鲜血,和他是两个世界的存在般。 林郗大口喘着气,没有缓气,他径直来到秦沅面前 秦沅余光一瞥,看到林郗跑了上来。 秦沅眼底总算有了点波动。 “林郗。” 上一辈子那么喜欢的人,现在再次看见,好像所有的感情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他过去是真的爱过林郗吗? 还是,其实不过是自己的一种执着。 秦沅心底微笑,现在追究那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放手林郗,让林郗可以和傅臣幸福的在一起。 这就是他重生后,最应该做的事。 秦沅嘴角浮出浅笑,没看错的话,林郗这会担忧又痛苦。 傅臣一身血,作为恋人的林郗,肯定很心疼。 甚至不用林郗开口,就他慌慌张张的一面,秦沅可以猜出来他上来的意图。 不是专门来看他,也不是因为二楼的位置好,可以将整个擂台看到一清二楚。 他想要停止这场擂台,他想要一切都快点结束。 “马上就收尾了。” 现在他去叫停,没什么意义了。 都已经到了这里,就算他下去,站到擂台上,将两人给阻止下来。 秦沅有那个能力和力量,把两个本来就力量快要耗尽,摇摇欲坠的身体给控制起来。 但是那样一来,其实算是对他们彼此的不尊重。 对这个擂台的不尊重。 “但是他们……他们都受伤很重。” “应该还好,最多断几根肋骨。” “傅臣身体好,他经常在擂台上,他恢复起来肯定很快。” “而且林郗,这应该是他的最后一次擂台。” “他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把胜利拿到手,然后送到你的手里。” “最后一次?” 林郗一点点错愕起来,傅臣没有这样和他说过。 在林郗看来,傅臣喜欢擂台,他喜欢和人身体上的直接暴力接触。 他会离开擂台吗? 林郗无法想到这个结果。 “你对他的担忧,他不是看不到。” “所以他才会找我,最后一场比赛是和谢封邶打。” “如果可以赢谢封邶,对他而言,比过往那些所有的擂台都更加有意义。” “谢封邶他不一样。” 林郗缓缓把目光拉了回来。 秦沅连这个都可以猜到吗? 可是明明自己才是傅臣的恋人,他居然没有一个外人对傅臣了解地清楚。 这样的他,林郗第一次有种感觉,作为恋人的他,其实并不合格。 似乎看出来林郗在想什么,秦沅随便一两句话,就让他开始自责起来。 说到底,秦沅虽然不再爱着林郗了,可喜欢还是喜欢的。 要将所有的感情,全部一干二净地收起来,还是不可能。 “当局者迷。” 秦沅简单四个字的解释以及安慰,令林郗整个人为之一震。 旁观者清吗? 原来是这样。 确实该是这样。 他对傅臣太过担忧,所以没法向秦沅那样看得太清楚。 林郗从秦沅身边走过,他站到了围栏边,那里方晨他们在,察觉到有人靠过来,这张面孔都是认识的,傅臣的恋人,也是秦沅当初爱过的人。 方晨先是拧头看了秦沅两眼,那里面已经没有深爱可言,方晨稍微让开一点位置。 好让林郗可以看得清楚。 “谢谢。” 林郗道过一声谢。 他站着的位置,就是那么凑巧,将秦沅的视野给挡住了。 不过林郗没注意到,也没有人提醒他。 秦沅就这么看着林郗的背影。 台下什么情况他无从得知,只能从观众们的喊叫声里,猜测一点情况。 是快结束了。 人的力量不是无穷的。 何况两人都用尽全力。 在即将要结束前,秦沅仿佛有所感知似的,他站起身走到林郗的身后。 秦沅个子比林郗高一点,所以林郗的头不会挡住他。 视线掠过林郗的肩膀往楼下看。 擂台上两人脚步都在踉跄。 一地的刺目鲜血,一时间都分不清那些鲜血是谁的。 显然都是两个人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 观众的呼喊声,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小了一点。 大家似乎都有感觉,有人即将倒下。 是谁会先倒下,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是傅臣还是谢封邶? 本来谢封邶第一来,很多人都觉得他或许会不行。 可是一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还能站在上面。 他的实力,和傅臣不相上下。 已经没人可以猜到这场比赛谁会赢。 就他们两人的身体状况,好像谁赢,其实都算是输。 到处都是鲜血,连围栏上的绳索,也都沾染了鲜血。 两辆救护车在拳击馆外面停着,医生护士们甚至已经来到了擂台下。 只不过他们没太往前面走,穿着白色大褂的他们,如果走到擂台边,那样子仿佛是在昭示着某种相当不好的事一样。 于是他们都站在人群后,等待着擂台结束,有人倒下。 然后他们好冲上去把人抬上车,送去医院急救。 擂台上,傅臣和谢封邶都沉沉喘着粗气。 傅臣嘴里的后槽牙都在松动了。 大概自己拿手指一扯,应该就能扯出来一颗牙齿。 谢封邶那里,下颚骨松动,只能维持嘴巴紧紧闭着,无法张开,涌出来的鲜血更是立刻就吞咽回去。 不能张开嘴巴,否则的话,可能嘴巴就合不上了。 谢封邶没有再抬头往楼上看。 到了现在,他感知到浑身的力量流失得有多快。 他无法抬头,那一点抬头的力量他得保存起来,然后站到最后。 谢封邶虽然眼睛没有受伤,可是太阳穴被肘击过,偶尔晃动脑袋,好让自己看的更加清楚。 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但痛感太浓,又好像都被屏蔽了起来。 只剩僵麻,没有痛感了似的。 谢封邶笑起来,闭着嘴巴在笑。 大概这辈子就这一次,这样血腥地打斗。 以后不会再这样来了。 唯一的一次,他自然不能倒下。 倒下就意味着输。 意味着他没有那么强的力量,去追求秦沅,去得到秦沅的注目。 那个人拥有一切,他谢封邶要想得到他的心,只能用这样最为原始的方法。 不然他怎么让秦沅动心。 谢封邶张开手指,又紧紧攥起来。 肋骨估计已经断了三四根了。 他受伤很重。 脚骨也被狠踹过,感觉后面得好好养,可能得杵拐杖了。 轮椅他肯定不会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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