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机太微妙了,沈忧才刚下昭狱,柳应渠就献上了强弩,这是在献媚,为了保全自己,现在应该要和沈忧撇清关系了,这操作他们都很熟悉。
昭烈帝连忙让庞全拿上来了,昭烈帝说不出的喜欢:“柳卿做得很好,柳卿当赏,当大赏!”
柳应渠不卑不亢:“陛下,工部做出的筒车是臣在清水县时画出来的。”
工部尚书说起筒车时只是说了,是当时来京城赶考的书生说的,他记下来就让人去找工匠打造出来,这一直还不知道是谁制造出来的。
昭烈帝的眼神越发温和了:“柳卿朕知道了。”
“混凝土,粗盐也是臣说出来的。”柳应渠没干过这事,这样像是在讨要功劳,他有些羞赧:“陛下还未给臣奖励。”
昭烈帝心中莞尔一笑,他正准备让庞全去把他早就准备好的圣旨拿上来……
“陛下,臣想求个恩典。”柳应渠深吸一口气突然跪了下来。
昭烈帝看向柳应渠突然心中砰砰直跳,他有些唇口舌燥,胸膛里的心鼓胀,昭烈帝龙袍下的手握紧了。
王和明本来因为柳应渠求赏的行为没有再去看,现在猛然抬起了头。
内阁大臣们心中也有不好的预感。
不可能,怎么可能,柳应渠不会这么做的,他的这些功劳能升官,何必跟着沈忧一起烂下去,何必背上骂名,何必毁了自己的前程!
昭烈帝:“柳卿,你说。”
柳应渠起初是不习惯去跪人的,他郑重地把头磕在地上。
内阁中没有一丝声响发出来,只有他把头磕在地上的声音清楚的在朝臣耳边回响。
“沈大人的案子臣听说。臣无法接受,也不想接受。”
跪下的柳应渠看上去并不比任何人要低,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像是墨竹一样,宁折不弯。
“于情沈大人是臣的舅舅,是在臣初到京城后细心教导臣的人,相当于是臣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臣不敢忘记沈大人的恩惠。”
柳应渠的声音落地有声,他的容貌俊美,不卑不亢。
“于公臣相信沈大人的为人绝不是会贪污的人,绝不会把数万流民的生命当做踏脚板!所以臣请求陛下可以把臣的奖励换沈大人一个清白,一个活命的机会,能让沈大人幽禁在府上。这就是臣想求陛下的恩典。”
柳应渠深深的跪伏。
内阁陷入了一场寂静中,柳应渠的功劳能升多少官,这是有的官员一辈子都无法积攒的功劳,就这么给了?!就这么给了?!!柳应渠是傻子吗?!
沈忧这案子洗不清,他才二十岁,还是三元及第的状元,还有这么多的功劳,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他怎么敢?!
“臣不同意,柳修撰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这完全是把天下黎民没有放在眼里,银子是在沈府找到的,贪污是沈忧自己亲口承认的,这还能有假?!”
“陛下,千万不要被柳应渠蒙蔽了,沈忧当杀!”
“柳修撰这么快来给沈忧说情,恐怕柳修撰和贪污案也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臣附议!”
“臣附议!”
昭烈帝没有去看大臣们,他看向了还跪在前面的柳应渠。
“庞全去把朕要给柳卿的圣旨取过来。”
庞全连忙去找圣旨递给昭烈帝。
昭烈帝拿着圣旨扔进了火盆中,火星一点一点吞尽了明黄色的布料。
“朕同意。”
拿你的爵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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