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了,不知怎么却并不如想象的那般轻松,甚至是有点儿……
有点儿什么呢?
莫凡不知道。
那种情绪来得莫名又陌生,在此之前从未向任何人产生过,虽然只是平静湖面上的一点点波痕,但它确实发生了。
它在莫凡向来稳定的情绪上留下隐秘的一笔,浅浅的痕迹,却是艳丽的色彩。
司昭廉见莫凡不说话,嬉笑着凑近,“怎么了?看上去不高兴,舍不得我走?”
莫凡将嘴里的东西咽下,讥笑道:“你想太多了,你离开我求之不得,缠着我的狗皮膏药终于消失了,我能不开心?什么时候走?我放鞭炮庆祝。”
话说得挺难听的,但司昭廉没有生气,俯身更凑了一些,视线描摹着莫凡俊朗的轮廓,笑意更深了一些,“如你所愿,今天就走,东西都收拾好了。但是……我怎么没从你的脸上找出半分开心?”
今天?
莫凡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搞得措手不及,怔愣了一瞬,随后升起被玩弄的愤怒。
这人来的时候大张旗鼓,不惜惊动他爸,搞得人尽皆知。走的时候一声不吭,一上午的时间、做个饭的工夫,连东西都收拾好了。
“什么都得被你看出来?”莫凡抬眸反问,愠怒道,“你以为你能看透我?”
“我倒是想看透你。”司昭廉的视线往下移,凝在莫凡的嘴唇上,因为在吃饭的关系,唇瓣上有一层淡淡的油光,掩盖了苍白的颜色,恢复了几分红润,“可是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莫凡冷笑,喝了口汤,“机会?你自己创造的机会还不够多?你……”
司昭廉总有出其不意打断莫凡说话的本事,他抽出纸巾帮莫凡擦去嘴角的油渍,动作轻柔,神色认真,仿佛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们挨得极近,莫凡能闻到司昭廉身上的清淡又醇厚的香水味,浓密纤长的眼睫近在咫尺,眉眼的温柔让莫凡顿了顿,不由得就噤了声。
“我什么?”司昭廉问,“莫哥,你不会觉得自己我是故意受伤吧?谁会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你说是不是?”
莫凡回过神,拍开司昭廉的手,镇定道:“谁知道你的。还有,你刚刚说什么?收拾东西?你双手空空的来,连内裤都是我的,你想带走什么?!一样都不许带走,都给我留下。”
司昭廉:“我不带走的话,你会继续穿?”
“当然不会!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就算我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染指!”
司昭廉咂嘴,“这么小气呢?”
“要你管?!”
司昭廉失笑,“行吧,我不带走,一条内裤都不带走,回去我就把身上穿的脱下来。”
莫凡耳根一麻,恼火道:“你不是嫌小?!”
司昭廉心安理得道:“小是小了点,但是你的东西穿着安心。”
莫凡拳头发硬:“……”
这人脸皮是真他妈厚。
“而且我住你家,也不是没有好处吧?”司昭廉说得坦荡,并不担心莫凡曲解,“我是想离你更近一点没错,可好比这次你生病,如果我不在谁照顾你?谁给你做饭?你发烧快到四十度,谁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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