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他写诗?”
周达维这个狗东西,用手肘使劲儿撞了我一下,跟我说:“野子,作首诗。”
我刚想骂“做个几把”,结果一抬头,看见那个人拿着书走进了教室。
我呆愣愣地看着他。
天凉了,他换下了白色T恤和水洗牛仔裤。
这一天的陶字安穿着一件水蓝色的条纹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灰色卫衣,下身是条黑色的裤子,看起来舒适又清爽。
周达维还在鼓动我作诗:“看什么呢?等你作诗呢!”
我不耐烦地瞪他一眼:“上课了,把嘴闭上吧。”
说完,我退出游戏,收起手机,往后坐直,靠在了椅背上。
我看着陶字安,他站在讲台上,放下书后抬头看向大家笑了笑:“大家假期过得怎么样?”
一呼百应,我藏在声声应答中。
我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等着被他发现。
我看着他翻开书,看着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字。
我看到落在他黑色短发间的粉笔灰,看到他抬手微微握拳遮住口鼻轻咳了一声。
这节课,陶字安讲了很多,我听得专注,连听自己专业课都没这么专注过。
可是我也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记得他引经据典,而我浅薄得连那些人名和作品名字都没听说过。
我开始被他吸引,被讲台上风度翩翩又满腹学识的他吸引了。
下课的时候,我听见周达维对她旁边的姑娘说:“你看,我没糊弄你吧!我兄弟特喜欢你们这节课的老师,死活都拉着我陪他来听课。”
我没搭理周达维,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陶字安怎么一整节课下来,目光不止一次扫过我这边,却没有一次为我停留。
我觉得不解,他应该认出我来的。
后来我才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我们每个人,对于另一些人,其实都没什么特别,当我这边已经开始上演独角戏,陶字安那里我却只是一个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的符号。
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他从来没有记得过我。
第6章 06【幼稚的执着。】
那之后,我就致力于让陶字安认出我来。
说来也是凑巧,那个学期的周四下午第三四节 我都没课,于是,魔怔了似的,一到那个时间就往他上课的那个教室走。
周达维警觉地问我:“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姑娘了?该不会是程诗语吧?”
程诗语就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几乎变成个傻子的学妹。
我说:“这次你确实想多了。”
作为兄弟,周达维并没有因为我的这句话就相信我,之后但凡我去听课,他一准儿跟上。
不过,他总是坐在程诗语旁边,而我极力抢最前排的位置。
最早遇见他的时候,我因为他看起来太年轻,不相信他是本校的老师。
后来又觉得,即便他真是老师,也镇不住场子。
却没料到,讲课时的他游刃有余,对一切都信手拈来,甚至可以自如地应对每一个学生的提问,对这位年轻老师所有的不信任在短短的十几分钟里被清扫得荡然无存。
我甚至开始觉得,他只开一门选修课有点可惜了。
又去了两次,陶字安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的总和不超过五秒,我开始盘算着如何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去食堂吃饭时,我问周达维:“你说一个老师对什么样的学生会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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