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点慌了,看着他瞪大的眼睛,吓得发白的脸,嗓子有些发紧。
我说:“不至于吧?你没事吧?”
陶字安猛地推开了我,我毫无防备,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陶字安已经揪住了我的已领,把我推到了墙上。
他有些红了眼睛,用我从没见过的、恼羞成怒的样子对我说:“你别胡说八道。”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玩脱了,赶紧抓住他的手腕说:“你别生气,我胡说八道的。”
他揪着我已领的手都在发抖,手腕冰冰凉凉的。
我不明白,怎么一句话就把他吓成这样了?
我连连道歉:“你别生气,我错了。”
说真的,我被这样的陶字安给吓着了,生怕他下一秒就被我气疯。
我近乎恳求似的向他道歉,他看着我喘着粗气,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慢慢松懈下来。
我双手握着他的手,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类的手可以冰到像是一具尸体。
或者说,像是一座冰山。
这座冰山原本好好地、自在地存在于不惹人注目的一隅,结果我打破了那静谧,让冰山从一角开始坍塌。
那一刻,看着这样的陶字安,我开始心怀愧疚。
他的冷汗顺着额头滑下来,我摸摸口袋,没有纸巾。
我对他说:“陶老师,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这样。”
陶字安依旧看着我,后退了半步,用力地将手腕在自己的衣摆上蹭了蹭,像是要蹭掉我留在上面的温度。
我皱起了眉,就这么讨厌我吗?
他的举动有些伤了我的心,也伤了我的尊严。
我看着他蹭得通红的手腕说:“我向你道歉。”
我这辈子没真心实意向谁道过谦,也向来狂妄、目中无人,我不把任何人当回事,吊儿郎当地混日子。
可是在那一天,在那间教室里,我领略到自己有多怕陶字安。
我怕他生我的气,怕他厌恶我,怕他被我给吓坏了。
他像什么呢?
珍贵的、易碎的玉器,一旦爆裂,就再没法修复。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把他比作玉器,那会儿我还觉得这比喻很贴切,可后来我才意识到,他远比我想象得强大锋利,只不过,他把强大的内心隐藏起来,而那把锋利的刀是刺向他自己的。
真实的陶字安远超出我的想象,直到多年后我都没能真正看清他。
那天我们不欢而散,他像看瘟疫一样看着我。
在他走后,我独自坐在教室里,又受挫,又觉得自己活该。
天黑以后,我仍旧趴在这间教室的桌子上发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因为那句话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我可以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和我一样的人,会被同性吸引、诱惑,会为了男人心动。
可是,我想不明白,不过是一个亲吻,他在怕什么?
还是说,他介意的是亲吻的对象?
因为那个人是我,所以他才愤怒。
那如果换成别人呢?换成那个在夜晚背着他走了好远的路的人。
思及此,我的嫉妒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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