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我们,是KTV的服务生。
欠揍。
我琢磨着,我俩接吻这事儿可能已经在服务生里传开了。
之后一整晚,我再没唱歌,因为陶字安不让,他说我唱歌他听着烦。
我觉得就是因为那些歌戳到他痛处了,他听《好日子》肯定不烦。
不过既然他说了,那我也就不唱了,坐在那里喝啤酒,嗑瓜子,陶字安还非常大方地点了个果盘,我俩蹲在桌子边吭哧吭哧地吃掉了那一点都不好吃的西瓜。
当然,难得的机会,我也见缝插针地问了他一些问题。
比如陈子晟到底哪儿好?
比如我得怎么做他才能喜欢我?
陶字安一开始不搭理我,后来语重心长地说:“你还是别在我这儿费工夫了。”
“你就那么爱他?”我说,“来,你转过来,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没准儿多看几眼,一下就对我来电了呢?”
陶字安笑了,不是之前那种轻佻讽刺的笑,开始有些犯困的他,变得真诚了许多。
他对我说:“就算我不喜欢陈子晟,也不会喜欢你。”
“陶老师,没必要这么伤人吧?”我觉得自己挺好的,怎么就不配被他喜欢呢?
陶字安没再回应我,躺沙发上睡觉了。
因为他这一句话,我一宿没合眼。
很伤,伤到恨不得继续唱悲伤情歌,让他也不好过。
可是当我转过去看到陶字安安稳的睡颜时,又不忍心了。
我在那个晚上不止一次感慨自己是个好男人,被他伤透了心却还是这么宠着他。
他一觉睡到天亮,我俩离开KTV的时候外面大雪早就停了,但放眼望去,处处白皑皑。
此时尚早,又是周末,路上几乎没人没车。
出门前,我把自己的羽绒服给了陶字安,而我穿着他的呢子大衣。
我俩裹着衣襟,缩着脖子,踩着厚厚的积雪往马路边走,每走一步脚下都留下印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世界好像除了我们踩雪的声音和呼吸的声音,再没别的动静了。
很安静,我倒是挺喜欢。
我们站在路边等车,陶字安瞥了我一眼:“你羽绒服还挺暖和的。”
“陶老师,我觉得你可能没我想得那么聪明。”
“为什么?”
“这天,你穿个呢子大衣就出来了。”我抱怨,“你是不是跟自己有仇啊?”
陶字安笑笑,没说话。
他不呲牙了,不吓唬我了。
我俩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回学校,倒是挺快的。
这个点,校园里也没什么人,我俩并肩走着,先路过了教职工宿舍楼。
“你回吧。”我说,“就当我送你回家了。”
“想送我回家?想得美。”
行,陶字安会跟我开玩笑了,这一晚上倒是没白过。
我嬉皮笑脸地跟他说:“还想跟你回家呢。”
他无奈地摆摆手,嘀咕了一句:“你啊……”
又是这幅样子,又是这个语气。
他可能真不清楚,这样的他多让我心动。
“那我先走了。”我得赶紧走,不然万一忍不住在这儿吻他,可是有伤风化的。
我冲他摆摆手,转身就继续往前走。
“徐青野。”他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向他,他站在树下,一阵风吹过,树枝上的雪落了他满身。
他皱着眉对我说:“昨天晚上我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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