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父亲的怒吼,母亲歇斯底里的哭泣,抽搐的人和扭打在一起的身体。一切杂乱的碎片开始往他脑海里翻涌,像雨天翻涌的下水道那样恶臭,让他反胃,让他想要呕吐。
“…恶心。”他看向郑屿,眼睛里满满都是厌恶。
郑屿浑身剧烈一颤,不可思议地看了过去,又被周鹤的眼神震慑到说不出话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受伤,喉咙艰难地蠕动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本能地想要摸一摸帽子上的警徽。
他以前经常喜欢这么干。
但他忘了,他已经整整四年没有碰过那身警服了。
哪里来的警徽,只有手臂上刺目的抓痕,和留在上面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针眼。
周鹤看着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好像那双眼中的坚定被什么东西击碎了,破碎的东西变成了星星点点的悲戚。
他把碗放在男人的身前,用脚往前踢了踢,说:“你吃。”
郑屿看了一眼,不知道哪儿来得力气,一巴掌把碗打翻。
周鹤的腮帮子鼓了鼓,后槽牙紧紧地咬。
“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功夫才做出来的吗。”
郑屿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得抖了抖,他的手脚早已因为毒瘾失去了力气,却还是本能地向后退,想要离这个人远一点。
周鹤在周围巡视一圈,视线落在了旁边那一摊绳子那里。
忽然之间,他的脸上浮现了瘆人的笑容。
第8章 接近
郑屿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艰难地翻过身往前爬,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勒住,整个人向后倒去。
窒息感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绳子死死套住郑屿的脖子,扯得他被迫摔了个跟头。郑屿拼命用手去抓绕在脖颈上的绳子,太阳穴突突往外跳,眼前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整张脸憋胀得通红。
周鹤拖着他回来,来到被打翻的饭菜前,居高临下地松开一些绳子,又威胁着紧了紧。
“吃。”
他好像没有感情的机器,重复着这个音节。
脖颈上的束缚松开一些,喘过气的郑屿拼命咳嗽起来,他的眼眶胀得通红,成片的泪水在眼角旁晕开,整个人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视线也从黑白的一片恢复过来。
疯子,这个人是疯子!
脖子上的束缚感威胁着他,郑屿不敢再反抗,为了活下去,他只能跪在地上,用手捧起掉落得饭菜,埋进掌心大口大口地吃,边吃边咳。
饭香里混着化学试剂的苦味,和喉咙里翻起的腥甜一起被吞进肚子里。
周鹤看着他吃,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麻绳。
他没有把郑屿重新绑起来,只是转身离开,在地下室的门前多添了一把锁。
郑屿艰难地吞下嘴里最后一口饭,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检查着身上的伤势。
化学试剂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散着,和一种名为孤独感的东西一起压迫着他的胃,几乎要让他把刚才吃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男人渐渐平复着呼吸,半撑着身子仰起头,注视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
……
…………
H大学。
快到下课时间,临近中午,教室里的每个人都昏昏欲睡,下课铃声还没响起,就已经有人跃跃欲试,时刻准备冲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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